“哈哈!”秦無疆忽然大笑。
“宋宜錦,你怕是還不知道吧,木生左肩的傷,是在萬軍之中受到的箭傷,入骨半寸,有慶安守軍上下為證。”秦無疆補充。
他倒是忘了這一茬。
不愧是能將鄭安侯玩弄於股掌之上的人,她的眼睛,就是比別人犀利,看到得比別人準確透徹。
長寧噙笑,傷在她肩頭,自然只有她最上心。
“我……我……”宋宜錦惶恐無措。
軍營中的事,她哪裡打聽得到,就算打聽得到,她又如何偽裝箭傷後又受刀傷!
“是箭傷,還是刀傷,嗯?”長寧卻步步緊逼。
“是……”宋宜錦眼神閃爍,“是……”
“夠了!”皇帝陡然喝道,宋宜錦噗通一聲跪倒:“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長寧露出勝利的笑。
皇帝又不傻,宋宜錦這樣吞吞吐吐,顯然就是有假。
畢竟傷疤做不得假。
只需要派兩個嬤嬤過去一驗便知,宋宜錦根本沒法逃避。
“你說,昨晚小池邊還有什麼人?”皇帝啪地一聲砸了茶碗審道。
“陛下明鑑,臣女真的沒有見過別的人啊陛下!”宋宜錦慌張叩頭辯解。
秦昭寧攥著帕子絞動,一顆心咚咚亂跳。
宋宜錦若是扛不住把她供出來,這天星名頭一叩,她秦昭寧便是再難逃出大選之難。
萬幸宋宜錦很清楚天星是她最後的救命稻草,絕不會拱手推讓給秦昭寧的。
“嗨喲陛下,這不是很清楚了嗎?”陳妃尖聲尖氣地開口,望著長寧露出笑容:“既然昨晚殿下也在,殿下又是皇后娘娘的親生女兒,這——”
“住口!”皇帝陡然喝道:“你懂什麼!”
陳妃一個激靈,低下頭不敢說話,場上也十分安靜。
長寧眉頭微蹙。
這一世的父皇,怎麼總讓她覺得哪裡不對。
福安趕忙給皇帝倒了杯茶端上:“陛下息怒。”
皇帝不動聲色,場中沉默灼人。
半晌。
“馥桐的轉世,生辰要在那日之後。”皇帝淡淡開口,掃過長寧和宋宜錦的臉,“所以天星,必是在四月後降生。”
秦昭寧不小心咬到舌尖,連忙用帕子捂住。
一口血被她吞入腹中,混合她難以言表的緊張,逐漸沉澱。
再抬頭,她目光平靜,彷彿什麼事都未嘗發生。
可這一切,到底是落入了有心人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