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們多想了,而是事實。
陛下問生辰。
就是那個意思。
納妃的意思。
“父皇!”楚樂陽一聲喚得百轉千回。
皇帝回首,正看到鄭貴妃抹著眼角,卻在他回頭的瞬間趕忙放下,還做出笑臉,站起身道:“臣妾瞧著,方才宋小姐也非故意冒犯天威,倒是至純至性,好生可愛。陛下,臣妾見她投緣,就先安排宋小姐住在臣妾宮裡住上幾日,可好?”
“愛妃深明大義,朕心甚慰。”皇帝笑著誇讚。
鄭貴妃心如寒冰,面似美玉:“陛下謬讚,薔薇,還不帶……”
“朕拉你起來。”皇帝卻轉頭對著宋宜錦說道。
宋宜錦顯然已經失去了判斷的能力,這樣的至尊天子衝著她伸手,木然地將手交到皇帝手中,站起身。
鄭貴妃的臉在皇帝轉身後,陰得能擠出水來。
別看她剛才笑顏如花。
任誰都知道,這日後第一個對宋宜錦動手的,必是她鄭貴妃無疑。
“再說一遍,你的生辰。”皇帝拉著宋宜錦的手不放。
“康健五年,五月初二。”
“錯了。”皇帝笑臉一瞬陰沉下去。
宋宜錦周身一個激靈。
沒……沒錯啊。
“你的生辰。”皇帝又問。
宋宜錦舔著唇角,喉骨緊張地上下吞嚥:“陛下……”
皇帝忽地一笑:“是十月二十八。”
長寧猛然坐直脊背。
便是場上,也有不少人驀然坐直,鄭貴妃,秦妃陳妃,包括太后都是如此。
十月二十八。
“母后的生辰。”長寧聲音略輕,但在這寂靜的夜宴上顯得尤為突兀。
“是,正是馥桐的生辰。”皇帝笑了,牽著宋宜錦的那隻手,大拇指緩緩摩擦著宋宜錦的手背。
一股毛骨悚然的寒意從脊背直竄頭頂,宋宜錦眼前滑過一抹寶藍色,忽而像觸電似得甩手,想掙脫皇帝的手。
可皇帝像是早有準備,牢牢握住了這隻手。
“馥桐,朕不會放手了。”皇帝喃喃。
這一聲,只有宋宜錦聽到了。
可對於旁人來說,聽不聽到都沒什麼關係。
因為一個生辰,就夠了。
“能得陛下賜生辰,還不謝恩?”福安急著催促,都跑到宋宜錦耳朵根來了。
宋宜錦甩手的動作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