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鄭安侯輕笑,頗有些陰陽怪氣:“沒想到我這鄭安侯府,還有讓你登門的一天,真是,榮幸之至啊。”
“我知道自己背後站著的,一直都是侯爺您。”來客開口。
“不敢當。”鄭安侯擺擺手:“你背後站著的,不是那秦家二爺,秦無疆麼?”
隨著鄭安侯的話,來客放下她大紅色的兜帽。
風花誤。
“侯爺當年把我從教坊司買來時,就已經註定了的。”她紅唇微啟,面無表情。
鄭安侯卻是乾巴巴一笑:“你在說什麼瘋話。”
“侯爺,我記得您的扳指,”風花誤直視鄭安侯,目光順著來到他大拇指上的黃玉扳指,“把我從教坊司買回來的那位大老闆掀開簾子時,露出過一隻手,就戴著這隻扳指。”
她說出心底塵封多年的秘密:“所以,長春苑背後的大老闆,就是你,鄭安侯。”
鄭安侯盯著她,慢條斯理地吐出倆字:“荒唐。”
他轉過身:“人有相似,物有相同,風花誤,你雖是名妓,但也該主意身份,休要胡言亂語汙衊本侯。”
鄭安侯摸著扳指,冷哼一聲:“本侯堂堂一品侯爺,焉能去做那下九流的生意。”
“侯爺莫急,”風花誤笑。
“本侯當然不急,急得是你,”鄭安侯笑出一口白牙,回身望向風花誤略顯侷促的小臉。
他伸出手去。
風花誤想躲,身體卻沒有半分移動。
那隻帶著黃玉扳指的大拇指就這樣捏在了她的臉頰上。
“粉面桃腮,銷魂蝕骨啊。”鄭安侯將拇指放在鼻下細嗅,無比享受地說著。
“侯爺,”風花誤開口,卻又被鄭安侯豎起手掌打斷。
“你啊,還是太嫩。若是當年的阮大人在,可不會像你這樣,什麼底牌都沒有,就敢登門跟人談條件。”鄭安侯笑說,竟肆無忌憚地提起了風花誤的父親。
風花誤袖中攥著拳頭。
“我有。”
“你有,你當然有,”鄭安侯拉著長音,陰陽怪氣地摸著風花誤的臉蛋,感受那細滑肌膚下潛藏的,洶湧憤怒。
“嘖嘖,別鬧了,你那些把戲也就只能玩玩慶安縣主那樣的傻丫頭。”鄭安侯蔑笑。
風花誤臉色一沉。
“我若是將你從墨寶齋買過請帖的事告訴昌平侯府的人,你猜,那昌平侯世子妃,可會治你擾她府中壽宴的罪?”
鄭安侯看著風花誤臉色慘白,哈哈大笑著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