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抿唇。
宋宜晟便似看到生的希望。
“華章,華章!”他膝行上前,妄圖抓住長寧裙角,“你我婚約在身,我豈忍心害你!”
“我是真的沒有別的辦法,柳一戰私藏軍械豢養重兵,若不趁早助陛下除之,必會生靈塗炭遺禍萬年。”他動情聲色,淚流滿面。
唱唸做打無一不能的宋宜晟,此刻又讓他自己深情款款地愛著她。
長寧既覺得反胃,又拳頭緊攥,暗道宋宜晟不愧是前世將她騙到死的人,果然聰明機變。
“宋宜晟,你說這話,是在離間我與父皇嗎?”
長寧下巴微揚,轉而看向皇帝。
“我既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就不會忘記體內留著的是誰的血,我是楚長寧,而你,”她睨了眼宋宜晟:“卻口口聲聲,喚我華章,你是在提醒父皇,我不過是個柳家餘孽嗎?”
宋宜晟連忙看向皇帝:“陛下,臣絕沒有這個意思。”
“沒有?”長寧冷笑,她下巴微揚,目光向上,好生高冷倔強:“父皇若覺得我是柳家餘孽,一併斬了就是,何必來尋我。”
她甩袖,扭頭背對皇帝。
從前的長寧性格剛烈,從不會用什麼示弱的手腕,殊不知,這以柔克剛才是對付君王最好的辦法。
但經過前世,尤其是在父皇跟前奪權的那幾年,長寧學會了。
這一聲既倔強又委屈,簡直讓皇帝整顆心都碎了。
“長寧,你是朕最寵愛的嫡公主,誰敢胡言亂語,挑撥你我父女感情!”皇帝登時大怒,指著宋宜晟厲喝:“慶安侯居心叵測,還不給朕押下去!”
“陛下!陛下明鑑!”宋宜晟掙扎,急著想辯解。
奈何長寧微不可查地瞥他一眼,扭身就走。
皇帝頓時急了:“朕不想聽你說,還不給朕押到天牢候審!”
“陛……唔!”御前侍衛猛衝進來,和堵住方謙嘴一樣一拳頭塞到宋宜晟口中,禁止他發出任何聲響。
“唔唔!”宋宜晟絕望掙扎。
他才說了一半啊!
宋宜晟很清楚,他只有今天這一次機會。
因為過了今日,他怕是要將牢底坐穿,直到死也不能再見到皇帝,不能再解釋挑撥。
倒是長寧鞏固了父女感情後,隨時隨地都能向皇帝進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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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皇帝今日不信,明日不信。
但日久天長,他總會信的,何況還有方謙的御狀,賬簿,有秦無疆,有黑衣人的配合。
他將徹底完了,輸了,一無所有還要搭上性命!
“唔不!”宋宜晟瘋了一樣瞪向鄭安侯,希望他能開頭替他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