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寧勾著唇角。
宋宜晟。
你也有今天。
“宋宜晟,你還是沒有回答朕的問題。”皇帝看著宋宜晟瑟瑟發抖的模樣,冷冷開口。
“問題……”宋宜晟喉結上下一動。
他當然想說不!
他想說這個柳華章並非柳華章,想用她騙他的一切來證明,柳華章就是莫澄音,想將這一切倒扣回去,讓柳華章作繭自縛。
可宋宜晟腦子裡剛剛生出這個計策,就被他全盤否決了。
柳華章能騙他到今天,把他當猴子一樣的戲耍利用。
還會給他留這樣大的漏洞讓他鑽嗎。
她分明是有證明自己身份的方法!
比如。
除掉易容術。
宋宜晟惶恐抬頭,長寧面無表情的樣子,彷彿是對他最冷酷的嘲笑。
沒錯。
真的假不了。
想證明假貨是真的,他們需要重重謀算,但要證明自己是真的,卻簡單許多。
“慶安侯?”福安替皇帝催促。
“臣在。”宋宜晟顫抖著叩頭,認命地發出一聲:“是,她就是……”他喉頭乾澀,吐出一個心驚膽顫的名字:“柳華章。”
所有人都舒了口氣。
鄭安侯帶頭跪倒朝拜:“恭喜陛下,尋回大公主。”
他的高聲引動外面院子裡巡查的侍衛,隨之而來恭賀聲山呼海嘯。
“恭喜陛下。”
皇帝放聲大笑:“朕的長寧,朕的長寧回來了。”
長寧笑著起身一禮,又稍顯可惜地瞥了宋宜晟一眼。
他到底還是聰明。
在得知她的真實身份後,立刻反應過方才的事也是她挖下的坑。
只要剛才宋宜晟說了半個不字,他註定會萬劫不復。
欺君之罪,做賊心虛。
什麼樣的名頭,都會順勢叩上來。
只因長寧進有木鳶春曉的證詞,退,還有自己易容術下的真實面孔。
前世,她就慶幸自己和姑母柳後年輕時長得幾分相似,成了她證明身份的一大力證,如今,也是她最有力的底牌。
一旦她亮出真容,宋宜晟阻止她恢復公主之身的險惡用心就將暴露。
皇帝幾乎不用審就能明白,柳家一案必有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