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她經歷過的欺騙背叛,今生都要如數奉還。
長寧坐在妝鏡前,開始拆卸妝鬟。
木鳶也回神,給她端來水盆淨面,春曉則幫她鋪好床鋪。
長寧擦乾淨臉上的水,轉頭看到春曉機械地拍打著早已鋪好的那床被子。
“春曉。”她聲音輕柔,春曉顯然是有心事,沒應。
木鳶看她一眼,聲高兩度:“春曉!”
“啊?啊,小姐。”春曉垂眉斂目低頭站在長寧面前。
長寧打量她一通,“賢妹,宋莫兩家是世交,他這麼喚莫澄音,有什麼問題嗎?”
“沒,沒有,”春曉眼神閃爍,甚至有那麼一瞬慌張。
木鳶更是不明白髮生了什麼,只能茫然看著長寧,又有些莫名的著急。
“姑娘,”門外,綺月敲了兩下門板,探頭進來。
長寧收回春曉身上的視線,點頭:“進來。”
綺月進門一禮:“姑娘,奴婢看見了,侯爺今晚還是自己睡在正房,沒有去找羅姨娘。”
“嗯,宋宜錦呢,”長寧問。
“綺星一直盯著呢,大小姐房裡的丫鬟跑來跑去,似乎在打聽什麼事,但大小姐本人是沒出過門的。”綺月道。
宋宜錦畢竟也算大家閨秀,初到長安,人生地不熟,她不出門也是常理。
“哦對了,大小姐還催過一次入宮謝恩的事,不過侯爺好像沒怎麼放在心上,惹得大小姐不快。”綺月道。
長寧笑笑。
宋宜錦真是天真,皇帝允她來長安謝恩,那是歷來的規矩。
但見不見她,卻是皇帝的恩賞。
就衝慶安縣主這樣一個封號,這門恩賞,她宋宜錦怕是拿不到。
宋宜晟深諳官場之道,所以不願在這件事上費力氣,宋宜錦卻不理解。
不過現在,鄭安侯那條老狗卸磨殺驢的刀已經舉起,恐怕宋宜晟也沒那個閒心去給宋宜錦解釋。
“辛苦你們姐妹了,”長寧道,讓綺月回去再盯著宋宜錦房中。
春曉也想跟著退下,卻被長寧叫住。
“你可知,你方才的異樣已經被宋宜晟發現了?”
春曉抬頭,咬住下唇。
“你現在說,或許我還能幫你,但再遲一些,恐怕我也無能為力了。”長寧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