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宋宜錦,也知道收斂鋒芒。
走到今天,宋家兄妹已經開始長出羽翼,不過很可惜,他們兄妹走向金字塔巔峰的路,怕是要停在此處。
“鄭安侯如此說,賢妹又是怎麼作答的?可是一口回絕?”宋宜晟問,又略顯愁容:“賢妹若是回絕,怕會令他生疑,若是他冒險不用我們,這復仇之事,怕就難辦了。”
“世兄真是為我著想。”長寧說。
“賢妹客氣,這是為兄應該做的。”宋宜晟謙道,又略有深意且青澀地看了她一眼,觸及她目光的瞬間閃電般地挪開。
長寧面上一僵。
“縱是不問宋莫兩家的交情,單是為了賢妹,愚兄也萬死不辭。”他又轉頭,目光堅定地盯著長寧,彷彿有一腔深情要訴。
長寧渾然不懼地看著他,卻沒有給出半分回應。
宋宜晟又開始他的表演了。
只要有需要,他可以讓自己愛上任何一個人。
給出誠摯的海誓山盟,不費吹灰之力。
他情真意切,字字句句發於肺腑,所作所為也無一不是愛之入骨。
若長寧還是從前那顆懵懂無知的少女心,焉能不被融化。
便是莫澄音在此,想來也要淪陷在他英俊深情的目光中。
但這一次,宋宜晟屢試不爽的演技碰了壁。
長寧目光清明如水。
“在報仇之前,請恕我沒有任何別的想法。”她冰冰涼涼地說。
她可以裝腔作勢,但這樣的虛與委蛇,碰巧是她做不到的。
長寧重活一回,斷不會委屈自己。
與宋宜晟這種人多談一句情愛,她都會覺得靈魂被玷汙。
對不起死去的柳家英魂。
“當然,當然。”宋宜晟點頭表示支援,善解人意是他最拿手的戲碼。
“世兄猜得不錯,我非但沒有拒絕,還答應他了。”長寧開口,將宋宜晟所有注意力引回來。
宋宜晟心裡咯噔一聲,乾笑道:“賢妹,做得對。”
“鄭安侯的想法很簡單,就是踹開你,直接同我聯絡,不過在大幕揭開前,他不會動你。”
宋宜晟點頭:“我是柳華章的未婚夫,她待我情深,陛下自然會要我去辨認真偽。”
“待你情深,”長寧嗤笑。
她當然明白宋宜晟說這句話的意思。
為了演的像,她這個“假柳華章”也要待他情深。
“世兄當日對著秦參謀,可不是這麼說的,”長寧揚眉:“你現在反口,就不怕秦無疆到時拖你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