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地一聲,他一拳砸在牆上。
“侯爺!”鐵甲衛上前,“站住!”宋宜晟厲聲喝止。
他雙手撐牆,頭低著,拳頭上鮮血滴落,啪嗒啪嗒,砸在地上。
一眾鐵甲衛悶不做聲。
方才的一切他們都看在眼裡,宋宜晟的忍辱負重,他們也看在眼裡。
他畢竟是慶安侯。
就是當初在西府受盡委屈的八年,他對外對內依舊是宋家的少爺,也未嘗做過端茶遞水的活。
可今日卻……
宋宜晟能忍到這個份上,就連長寧都歎為觀止。
鄭安侯今生敢這麼磋磨宋宜晟,前世的人前人後,想必也沒少折辱他。
長寧目光冷漠。
她半點也不關心宋宜晟經歷過什麼,一碼是一碼,這是他宋宜晟和鄭安侯的仇怨,但宋宜晟欠她的,必須得還。
長寧推開後窗,並沒有看到秦無疆的身影。
鄭安侯的人撤走,鐵甲衛必定要與之交接一番,他慣善於見縫插針,想必已經脫身。
她鬆了口氣,摸著天獅的脊背,若有所思。
三日。
還有三日。
她重生至今已經見到太多變數,這三日裡還不知要平添多少事情。
長寧揚了揚下巴,對此怡然不懼。
她已經走到今時今日,前面縱有萬丈深淵,她也不會退縮。
院子裡,宋宜晟抖動的肩頭終於停止。
他抬起頭,雙目赤紅如血。
“侯爺,”鐵甲衛上前要給他包紮傷口,宋宜晟抬手推開他。
目光掃過院子,東側宋宜錦房門緊閉,羅氏圖清淨住在後院,而前面的莫澄音房門還敞著,依稀可見地上木鳶侍立在側的影子。
宋宜晟深吸一口氣,嘴角上提兩次,活動僵硬的面部肌肉,大步過去。
他敲敲房門,木鳶便如受驚的小鳥一樣衝進來:“姑娘,侯爺又……又來了。”
長寧噙笑,從窗前轉身:“慌什麼,侯爺當然要來。”
宋宜晟平靜下來,還不得趕緊來探她的態度。
“請他進來。”長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