庫房的門終於被撞開,沈家的護衛一窩蜂地湧進來。
當中有四人迅速從後排繞到前面,大刀也從後腰抽出,刺啦一聲交擊在槍上。
長寧臉色一沉,手腕翻轉,想盡親眼看著楊德海斃命。
可惜這四個也是人精,當中三把刀互相一別,形成一個三角形的空間正好卡住長寧的槍頭,另一人持刀砍來。
長寧冷哼,手腕一抖,長槍槍頭留在楊德海胸口,她將槍身抽出,銀棍舞如游龍,招架那一個人的大刀。
剩下三人接住楊德海,低呼。
楊德海長著嘴,染血的手指著長寧:“小……小心……柳……”他指又轉向一旁,沈錦容抱著昏過去的花衣一顫:“賬……簿,拿……毀了,拿不……毀了。”
三人會意,拿不到,就毀了。
一人持刀而起:“你們扶著頭兒先走。”
“大小姐在這兒呢!”後趕到的護衛們喊道,就見兩人架起楊德海,一手託著槍頭往外衝。
沈家的護衛多是些繡花枕頭,哪是這群殺人不眨眼的鐵甲衛的對手,很快就被殺出條血路。
另一邊,沈錦容抱著花衣瑟瑟發抖。
那名鐵甲衛持刀而來。
長寧見狀銀棍掃開纏著她的那一人,凌空一個翻雲卷,嘭嘭兩棍砸在那人背上。
她傲然而立,護住身後的主僕。
兩名鐵甲衛對視一眼,一人在後阻攔沈家眾護衛,一人在前,根本不和長寧糾纏,屢屢趁虛而入,就只為取沈錦容性命。
長寧不懼和他正面交鋒,但要護著沈錦容,頓時有些吃力。
“容兒!”沈夫人聽到訊息終於趕來,但就這一地血腥氣就讓她差點暈過去,“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
待她看清裡面沾了不少血的沈錦容,腦袋嗡地一聲:“快!快救,救我的女兒!”
眾護衛卻被逼的不敢上前,已經都交代了十數條性命,他們早都被嚇破了膽。
所幸盲盜覺察到府裡的動靜趕來,她師父與沈家有舊,何況同長寧有交易在身,立刻出手相助纏住另一人,不叫他上前圍攻長寧。
但縱是如此,她們兩個女子,精力體力也必定耗不過兩名雄壯男子,遲早會落入下風。
“快去叫人來!”長寧低吼。
沈夫人才慌慌張張派人去請城防司的人。
兩名鐵甲衛頓時加劇攻勢,盲盜閃身避開,卻被鐵甲衛繞過,直衝沈錦容而去。
長寧被纏住,援救不及。
沈錦容抱著重傷的花衣根本無處躲藏,她下意識低頭抱住花衣的頭。
“誰這麼大的膽子敢傷我兄弟的老婆!”外面響起一嗓子,周統領大刀兇悍擲出,鏗地一聲撞在那名鐵甲衛刀上。
這一擊給長寧爭取了時間,她狡兔般凌空一翻,腳踩對方刀背,躍起的瞬間長棍一挑,擊在鐵甲衛胸口,若有槍頭,這一擊便能要他的命。
不過至少是將他從沈錦容身前驅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