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走了?”她皺眉。
這可不像睚眥必報的宋宜錦。
難道她還有別的要緊事,所以顧不上報復她?
那她還費心費力去晴暖閣討辦法做什麼。
連珠蹙眉,有些暈頭轉向。
她哪裡知道長寧和宋宜錦都在謀劃些什麼。
不過她已經都照長寧說的辦,至於能不能逃過這一劫,她也只好聽天由命。
慶安縣鄰縣的一家酒坊。
一個醉漢搖搖晃晃出來,急火火跑回家。
“快,快收拾著,我們趕緊去慶安。”他催促妻子。
“慶安,還念著你那死鬼女兒呢?她都死了多少天了。”女人陰陽怪氣。
“不是,我是聽到訊息,說她不是病死的。”
醉漢道:“那死丫頭要是病死的,跟著她的那個丫鬟,叫什麼來著,怎麼也一起病死了?宋家肯定瞞著咱們什麼。”
他臉通紅,走路飄,腦子卻挺清楚,顯然是酒場常客。
顧老爺好酒在縣裡是出了名的,做縣丞的那點兒俸祿全都交代在酒家裡了。
“去去去,去什麼去,你還當那宋宜晟是不爭氣的小侄子任你打罵呢?”他妻子沒好氣罵道。
“嘿,我怕他?我,隔,沒了那死丫頭,我還能指望上這個侄子什麼?”顧老爺翻了個白眼。
顧夫人想想,好像也是這個道理。
“三姐兒要嫁了,正好把她的嫁妝討回來,給三娘陪嫁。”顧夫人眼睛一翻,比顧老爺還急,催著丈夫出門。
兩個縣臨著,坐馬車走官道,兩三個時辰就能到。
他們搶在下午抵達宋家,慶安候府大門外,顧夫人就哭開了:“我苦命的兒啊!”
杜氏手裡茶碗打碎:“憐姐兒都沒了這麼些日子,他們才想來‘討公道’,也不嫌臉上臊得慌!”
“老夫人您快過去吧,府外圍了好些人看熱鬧,老爺回來知道又要急了。”
“走走走,叫上……”杜氏腦袋嗡嗡響,出了事連個能使喚的人都沒有。
“叫上連氏。”
她們急著出門,可這事怎麼可能瞞過宋宜晟。
顧家二人開腔的第一時間就有鐵甲衛去縣衙通知宋宜晟。
原本如魚得水的宋宜晟臉上一僵,就像被人從舒適的泉水裡丟進冰窟,恨得牙根癢。
真是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