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連珠誣陷長寧那日起,她腦子裡一直迴盪著長寧說的那句話。
她不知道的,多著呢。
比如?
所以,連珠多留了個心眼。
昨夜宋宜晟歇在她房裡,因為宋宜錦的事,他多喝了些,醉醺醺的時候,竟然喊出了莫澄音的名字。
連珠原本心裡膈應,覺得他是放不下那個死鬼,可誰想,宋宜晟下一句卻讓她渾身發毛。
“莫澄音,我堂堂慶安候,竟然要把希望寄託在她一個女人的身上,我……我!嘔!”宋宜晟拍著胸口,吐了出來。
連珠渾身冰涼。
結合之前的事,她若再不知道這個莫澄音指的是誰,就白伺候宋宜晟這麼多年了。
難怪連大小姐都鬥不過她。
不論宋宜晟責罰宋宜錦是真是假,都是一種訊號。
但她連珠卻膽大包天,和她作對。
連珠可不是宋宜錦,她是丫鬟出身,雖然現在做了姨娘,但低頭認錯對於她來說並不為難,就是讓她跪下道歉都小菜一碟。
長寧眯了眯眼。
宋宜晟會醉酒,還說出這種話。
看來宋宜錦的事,對他打擊真不小,這才借酒澆愁,還讓連珠聽到,怕得她連夜到晴暖閣道歉。
“你沒說全。”長寧垂眉盯著茶碗,吹了口。
“沒有沒有,我都說了,您是大家小姐,千萬別同……”
“出去吧。”長寧不耐煩揮手。
連珠一抖,認命地閉上眼:“還,還有,我……我給侯爺擦衣服的時候,看到他懷裡有一張畫像。”
“畫像?”長寧的心莫名提起,“畫的是誰?”
“是,是之前那個莫姨娘。”連珠道。
“還有。”
連珠趕忙搖頭:“真沒了,真沒了,老爺昨夜喝了醒酒湯就和楊統領去了書房,我就知道這麼多。”
長寧微抬下巴。
她之前不過一詐,連珠狡猾,不會如實招來,不過現在看來,也沒有什麼有價值的內容。
連珠見狀哀求起來:“求您不要跟我一般見識,我就是個卑賤的丫頭,不配讓您動手,只要您願意,我願意聽您的差遣,絕無二心。”
長寧勾起唇角:“你是怕宋宜錦找上你吧。”
宋宜錦發落偏院十二個女人的事,連珠也算功不可沒,宋宜晟不知道,但宋宜錦可是清清楚楚地給她記在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