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宜晟自然不知風花誤說了什麼,他急著回鄭安候府打聽情況,才知鄭安候的確奉詔入宮。
原來是皇帝召見。
宋宜晟越發不安起來。
皇帝無小事,何況是急召鄭安候,鬧出這麼大動靜。
他坐立不寧,不斷回顧入長安後的一切事情,並沒有發現不妥之處。
宋宜晟焦頭爛額,鄭安候也不好過。
皇帝急召,他因著經常走動,從御前總管處得了口風,是慶安縣的事。
曹彧的摺子一遞上來,皇上的表情就有些微妙。
鄭安候便知事情有問題。
面君時,皇帝倒沒有發多大的火,只是這陰測測的聲音,讓場面涼颼颼的。
“鄭卿,你看看曹彧摺子上是怎麼寫的。”
鄭安候一禮,恭恭敬敬接過摺子,秦無疆那無可挑剔的字跡一針一針扎入他眼底。
宋家大小姐宜錦,自認木生。
鄭安候暗自磨牙。
好一個宋宜晟,可真會給他找事情。
不過現在顯然不是發脾氣的時候,他立刻躬身行禮:“陛下明鑑,臣……臣也被這兄妹二人弄糊塗了。”
皇帝呵笑。
“一個是慶安候,說他發明了這套陣法,一個是慶安候妹,也說是她發明的。”
皇帝手指敲了敲桌案,驀地收斂笑容,一拍桌子:“總有一個是欺君之罪!你這干係逃得了嗎?”
“陛下息怒,臣該死。”鄭安候撩袍跪倒,額上汗涔涔。
御前總管劉安見狀端了杯茶。
“陛下,貴妃娘娘派人送了夜宵,是先放著,還是……”劉安低聲詢問。
皇帝瞥他一眼,終究沒有拂了鄭貴妃的意,命人端上來。
兩口甜湯入腹,皇帝氣順了不少。
鄭安候感激衝劉安微微點頭。
“你退下吧。”皇帝揮手,劉安率領大殿宮女內侍退下,獨留君臣二人。
皇帝看向鄭安候:“宋宜晟說是他所創,你便信了?”
“陛下明鑑,彼時慶安候的確沒有看到訊息卻一口說出陣法精髓所在,臣這才信了。”鄭安候略顯無辜,再叩首。
“那有沒有可能,是他先知道了訊息。”皇帝掃他。
鄭安候跪直上身:“陛下明鑑,軍情是八百里加急送抵長安,直呈聖躬,經陛下允許才到臣的手裡,慶安候斷無可能提前得知啊。”
他為宋宜晟解釋,實際上也是在為自己辯白。
畢竟宋宜晟是他舉薦的,這個失察之罪雖不能傷筋動骨,但到底是個錯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