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會願意在官奴司一輩子當牛做馬的,何況這種牛馬很快就會被宰殺。
想想莫府一家,上至小姐下至奴婢都被流放到慶安縣官奴司做苦役,現在還剩下幾人。
慶安又隨時有可能發生戰亂,雖然之前的戰鬥讓幾個投機的人逃了,可他們都明白,逃又能逃得了多遠。
“願意。”
長寧很快就拿到了木鳶的奴契,憑著慶安候府的名頭要一個本就是奴婢出身的官奴,還是很輕鬆的。
她又吩咐綺月去叫輛馬車過來。
木鳶戰戰兢兢地跟著她出了官奴司,也不知前路如何,她大著膽子上前,問了一句:“善雲姑娘,奴婢,奴婢能見到小姐嗎?”
“你很聰明,聽到綺月叫我善雲姑娘,就學了。”長寧笑笑,帶著她往僻靜處去,一邊將懷裡的二十兩銀子塞到裝著木鳶奴契的包裹裡,又塞給她。
木鳶抓著包裹噗通就跪下了。
“姑娘恕罪,不不,小姐恕罪,奴婢——”
“你真的可以走,這是我答應她的。”
長寧說著,將一根紅繩系在她胳膊上,指著前面:“那個方向很快就能出城,巡城的方統領是我朋友,如果有人為難你就報他的名字。去吧,自己謀條生路。”
木鳶一怔看向手臂上的紅繩,這不是試探?
長寧望了一眼:“綺月快回來了。”她轉過身走到街邊。
木鳶抱著包裹,認認真真叩了個頭:“多謝小姐大恩大德,如有來生,木鳶結草銜環報答您。”
長寧背對著她,唇角勾起笑意。
什麼下輩子。
她可不信。
她要的報答,是今生今世。
“姑娘她跑了!”綺月回來氣得半死,長寧攔住她:“我們回府,我可有要事找宋宜錦。”
綺月一聽宋宜錦,咬了咬牙,跟著長寧上馬車。
宋宜錦的繡樓,從她回來起,就是整個慶安候府的危險之地。
今日長寧卻是大搖大擺地闖進去,一腳踹開宋宜錦的房門。
“你別太過分了!”宋宜錦正在看什麼,見長寧這般行事,臉上無光,怒氣衝衝地罵道。
“是你太蠢了。”長寧冷哼,使了個眼色,綺月帶頭退下。
宋宜錦也命人退下。
“你是不是給宋宜晟寫信了?”長寧質問。
“你管我做什麼。”宋宜錦有些色厲內荏,眼神飄忽,心裡更是恨得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