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公主是假的。
一個完全由他掌控的,聽他吩咐的嫡公主,還不是他手裡的木偶,想怎麼擺弄就怎麼擺弄。
這一箭三雕的毒計,讓鄭安候風光許久。
前世長寧也正因為有他在幕後控制,一直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直到後來……
“姑娘,鋪子到了。”
長寧揚起下巴,天邊豔陽刺目,她伸手擋了擋。
前世,鄭安候就是她的手下敗將。
這輩子,她倒想看看,他還能翻出什麼浪花來。
“嗯,把圖紙給師傅看。”她吩咐,綺月將圖紙遞過去。
“這個……這個是箭頭嗎?”鐵匠鋪的師父問。
長寧不語。
“我家姑娘讓你打你就打,別問那麼多。”綺月倒是聰明。
鐵匠哎哎兩聲,和長寧談好價錢,接了單子。
如此這般又去了兩戶鐵匠鋪,將造箭的三個零件圖交代出去。
“讓他們完工了就送到侯府去,若是大小姐問起,也不用避諱。”長寧輕笑。
她越是堂而皇之,宋宜錦就會越恐懼,越拿不定主意。
這場心理戰,長寧勝券在握。
“我還有些別的事要辦,你到前面的糕點鋪子等我。”長寧道,綺月很聽話,什麼都沒問就離開了。
長寧找了僻靜處摘下兜帽擦掉奴字,將外袍反穿,回到客棧。
她今晨給方謙的留書已經被取走,換上的是另一封信:
有奴八人,亡五,活二,名木鳶,阿福,逃一,名未能得。
秦無疆無狀,恐生疑。
曹世子今日親往沈家詢問弩鎖之事,未有結果。
三點內容簡潔明瞭,長寧看過不動聲色,將之遞到燭火前焚燒。
又看到床上三張新的花布。
長寧抿笑。
方謙這性子也是夠彆扭的了。
她再提筆,讓方謙去城防司放出訊息,就說慶安候府侍衛收屍時,收到綁匪威脅信,生稱知道一個大秘密,勒索千金。
長寧將紅布掛出,離開客棧,又恢復善雲模樣,找到糕點店:“走吧,我們,去一趟城防司。”
綺月不敢多說。
她們慶安候府的令牌在小小的城防司很管用,長寧很快見到了當初的監管嬤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