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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宜錦怒不可遏,那張隨著她說話飄飄蕩蕩落下的紙片就像是長寧最後的嘲諷,提醒她屈辱的刻。
她用力踹地,恨不得將所有東西丟開。
“大小姐……”長寧剛走,就有丫鬟叩門。
“滾出去!”宋宜錦呵斥,丫鬟頓,又叩門:“大小姐是——”
“再不滾我就讓侍衛打死你!”
這次,終於安靜了。
宋宜錦看著著地狼藉,拼命收拾著自己更狼藉的信心,妄圖整理思路。
柳華章沒殺她。
柳華章竟然真的沒殺她。
劫後餘生並沒有讓宋宜錦感到喜悅,反而生出被陰謀包裹的窒息感。
恐懼在她胃裡翻湧肆虐。
已經兩次了。
之前柳華章不殺她,是想利用她的嘴,向全城人作證,是柳家大小姐保護了慶安縣,保住了所有人的命。
她躲過了。
這次呢。
宋宜錦看著這地狼藉,恨恨捶地道:“宋宜晟,你到底瞞了我多少事。”
這麼多圖紙有新有舊,她要再猜不到宋宜晟在研究什麼,就真是傻的了。
木料,機關。
她只是有所耳聞的東西,今日終於得窺斑。
宋宜錦翻來翻去將資料整理成摞,目光停在長寧留下的那張紙片上。
她的指尖因憤怒顫抖。
強迫自己撿起紙片展開,圖例入目,宋宜錦的腦袋嗡得聲。
是二十人陣法。
滿滿頁,有修改,有批註,有總結。
完全展示了創作思路的頁,和被長寧撕毀的,屬於宋宜晟的頁內容大致相同,甚至更詳細些。
她拳頭捏得咯吱響,肩頭的傷口又次崩開,火辣辣的疼。
“柳華章!”
“好孩子,你可以再試試看。”長寧譏誚的聲音響在耳旁。
讓她覺得,自己就像是被成人提著後襟拎起來的小孩,張牙舞爪模樣猙獰,結果人家只當她是個滑稽的小丑。
試試。
柳華章給了她至關重要的頁,可以證明陣法所屬權的頁。
只是讓她試試,逗她玩。
柳華章胸有成竹。
而她。
卻想起那個名字,就不爭氣得雙腿打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