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會不會用心抓她,全城百姓又會幫誰?
死了的柳氏一族原本就飽受爭議,若是再有這件事發生。
皇帝,會不會念她的好。
會不會,再查柳家的案子。
宋宜錦攥著被子的手開始哆嗦,不知是怕還是怒。
柳華章狡猾多端,心狠手辣,昨夜卻失手讓她逃了,還放任她安安穩穩地養傷,直到今晨甦醒,都沒有做出反應。
她到底在想什麼?
難道,她就是故意要利用自己這個慶安候府大小姐的嘴,來幫她說出事情的真相?
讓全城人念她的好,念柳家的好?
宋宜錦艱難地嚥下口水,覺得自己需要同哥哥商量,才能做出決定。
現在的她就像是蹣跚學步的孩子,剛會分析事情的多重結果,卻遠沒有長寧那樣果決的判斷力,顯得有些畏首畏尾,不知所措。
“怎麼,木生醒了?”曹彧笑聲溫和,撩袍進門。
宋宜錦聞聲渾身一震。
“姑娘,你說什麼?”昏迷前的那個聲音又響在耳旁。
那是除了宋宜晟外,她所聽過的,最動聽,最關切的男人聲音。
有那麼一瞬,她還以為,是父親回來了。
回來保護她,救她。
宋宜錦目中淚花閃動,咬著嘴唇。
柳華章這忘恩負義的小人。
她的父親為了救柳大將軍而死,讓她從小失去父親的疼愛保護,柳華章卻對她刀兵相向,想殺人滅口。
她們柳家自己想謀反被誅,管她宋傢什麼事,管她什麼事。
宋宜錦眸子裡閃著可怖的精光。
憤怒與妒忌不斷灼燒著她。
秦無疆將這一切看在眼裡,笑著轉看曹彧,譏誚抱肩:“哭唧唧,神叨叨,會是木生?曹彧,你別是被突厥人嚇傻了吧。”
曹彧看向好友,笑容溫潤。
認錯就認錯,他何須計較這長短。
“那你自己去找吧。”曹彧回敬,秦無疆拉下臉來。
這個不是木生,他又上哪兒去找木生。
“哎,連陛下的嘉獎令都不要,她可真是心大。”秦無疆頭疼地敲了敲自己的太陽穴,拔腿就走。
不是木生,他也就沒有留下來看熱鬧的興趣了。
嘉獎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