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用水一衝,真假立現,侯爺,請侯爺明鑑!”黥刑官膝行到宋宜晟腳下。
宋宜晟掃他一眼,又看向長寧。
“好,如果她額上黥刑是假,她就是蓄意謀害本侯的女刺客,本侯就將她杖斃當場,但她額上若是有黥刑……”宋宜晟冷哼
黥刑官嚥了咽口水,卻還是認認真真看著,他相信自己的判斷。
那個阿寧殺人般的目光猶如從屍山血海中走來,他雖只見過一次,卻是畢生難忘,所以他斷然不會認錯。
而且現在這個長寧也表現的冷汗涔涔,很不淡定,讓黥刑官心頭越發安穩:“請侯爺明鑑!”
“好,棋童,拿水來!”宋宜晟揮手,棋童捧上一盆清水。
“老爺!”善雲壯起膽子攔在宋宜晟身前,卻被宋宜晟一腳踹開。
顧氏冷笑,一個眼色使過去,蘭香梅香一道按住了善雲。
“老爺!”善雲仍舊慘叫,不斷搖頭。
長寧咬著下唇只見宋宜晟步步逼近,她倒退半步。
“怎麼,做賊心虛了?”顧氏冷笑,黥刑官也要開口譏諷,就聽女孩子淡淡開口:“我自己來。”
宋宜晟挑眉,揮手讓棋童過去。
這麼多雙眼睛盯著,諒她也作不了假。
長寧掃過場中眾人,伸手撩起一捧水潑在自己臉上,將整塊黥刑的奴字打溼,晶瑩的水珠滑過她臉龐,整張臉卻沒有半點變化。
“可以了嗎?”她淡然而立,有著一股說不出的出塵之味。
宋宜晟一時失神,這種千夫所指不低頭的風姿,他似乎從哪裡見到過。
“不可能!”顧氏衝上去用帕子狠狠去擦長寧額頭,長寧一動不動,任由她發瘋。
這個時候顧氏做的越多,越瘋狂,就越丟人。
相應的,宋宜晟就會越痛苦。
長寧冷笑。
如今他算是看清這位青梅的真面目了,所受到的傷害恐怕不會比她少。
“夠了!”宋宜晟低喝,蘭香趕忙上前拉住自家姨娘,不讓顧氏在這兒丟人現眼。
顧氏冷靜下來,也絕望下去。
她知道,這一次,她辛苦營造多年的溫淑形象毀之一旦,宋宜晟只會恨她的虛偽做作和欺騙。
此時馬嬸兒也被人帶到園中。
“她在與你同住時,是否燒過東西?”宋宜晟黑著臉問道。
馬嬸兒此前就聽園子裡出了大事,此刻進來就見長寧朝她眨眼,微不可查地點了下頭。
反正現在宋宜晟也認定了紙片是她燒得,她只希望馬嬸兒能如實說,不要再被此事牽連。
“是,她是燒過東西。”馬嬸兒回了一句,讓顧氏眼中燃起希望。
“可我們平時都會燒些不用的物事,小的,小的也不知道這東西是不是善雲燒的。”馬嬸兒偷瞥顧氏一眼,發現她已經癱倒在地。
“好你個吃裡扒外的東西,竟然汙衊我們!”
蘭香跳出來罵道:“早知今日,就該把你這老刁奴打死了事,也免得你在這兒生事,陷害我家姨娘。”
“閉嘴!還不嫌丟人嗎?”宋宜晟怒火中燒。
該有多少人會笑他看走了眼,錯把魚目當珍珠!
“來人!還不把她們帶回清曙院,好好反省。”
“是!”府中侍衛應聲攙走了顧氏和蘭香,梅香也要跟著卻被侍衛攔下。
“刁奴,我就知道是你在背地裡攛掇她生事。”宋宜晟恨得咬牙切齒。
顧氏從前根本不是這樣。
一定是刁奴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