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說的是慶安候宋家?”善雲大驚,之後趕忙壓低聲問。
長寧淡淡點頭,好像個木頭疙瘩。
“你,有什麼主意?”
長寧依舊是面無表情地講了一遍。
“不可能,若是有這麼好的事,你自己怎麼不去?”
長寧指了指自己的額頭,沒說話。
善雲恍然,這長寧雖然臉總是髒兮兮的看不清美醜,但到底是黥了字的,不論是美是醜,現在都是醜了。
可她還沒有。
善雲無比慶幸自己有一手不錯的廚藝,在被押到官奴司後就一直在廚房做飯,雖然穿的用的和女奴們沒什麼分別但好歹躲過了黥刑之辱。
而且她還有幾分姿色,身材豐腴,若是去了宋家說不定還能有機會飛上枝頭呢,就是嫁個管事也比在官奴司一輩子做苦工強啊。
“瞧著是個木訥的,沒想到心思機靈著呢,我走了,你好一人佔著廚房,吃香喝辣是吧?”善雲道,但那表情顯然很是心動。
長寧笑笑:“隔壁牢做飯的花姐或許也想知道這個秘密。”
“哎別別別!”善雲趕忙拉住她,當場就將飯勺交給她:“你忙你忙,我這就去找監管嬤嬤去。”
善雲一溜煙跑掉,長寧則悠哉哉地做菜。
這一頓,嬤嬤們吃的是酣暢淋漓,舌頭差點兒沒咬掉。
都是同樣的菜,同樣的油鹽醬醋,卻偏偏是天上地下的差別,而這些天她們也早就知道長寧的手藝絕對不是善雲那個門外漢可比的,以至於現在她們都吃慣了長寧的菜,善雲自然也就無足輕重了。
但就是這個無足輕重的人物卻是長寧關注的重點。
“事要成了,我不會忘了你的,我善雲不是那種人。”善雲一日鬼鬼祟祟到她面前道,此後就再也沒見過善雲露面。
第二日,監管嬤嬤就告訴長寧,從此以後,她就是善雲,從前那個善雲就不要再提了。
長寧點頭,什麼也沒問。
監管嬤嬤對她的表現很滿意,囑咐一聲好好幹就離開了。
而此時的長寧也終於摘下木訥的面具,表情冷漠得嚇人。
果然是他做的手腳。
難怪宋宜晟會準備的如此充分,在她面前演了那麼多場戲騙取她的信任,原來從她進入宋家的那一天就被宋宜晟識破了身份。
人是他弄進府的,宋宜晟怎麼可能不關注。
如果那場噩夢是她的前世,那麼她就是敗在今天這一刻。
不過這一世她早一步清醒過來,宋宜晟,如今落入甕中的人,是你。
長寧擦了擦手,躲入廚房裡面。
現在活兒不多,也沒有善雲的打擾,她終於可以好好研究一下那方手帕,除了邊角處繡了個極為別緻的木鳶外就是帕子一角沾著的血跡。
長寧對著火光細細檢查。
發現這方帕子上竟然有不少被硬物勾畫的痕跡,只是痕跡雜亂無章,看不出端倪。
長寧抖了抖帕子,沿著摺痕開始摺疊,勾畫的痕跡逐漸顯現。
是一棵大樹,樹下的石頭底壓著一個東西。
畫法簡單匆忙,應該是出自莫澄音的手筆。
看來她是藏了個重要的東西,這就是宋宜晟要找的東西嗎?
長寧將帕子收入懷中,迅速炒了倆菜送往舂米院子。
嬤嬤們吃飯的功夫,她走到院子中的兩顆大樹下仔細分辨,莫澄音死前應該就是在這裡做工,所以那東西應該就藏在這兩棵樹下才對。
長寧很快鎖定了那塊最大的石頭,以她的眼力,很明顯就發現了這塊石頭和大樹的比例與女孩畫在帕子上的比例基本相同。
不知這是巧合,還是莫澄音功底不錯,畫的寫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