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百奇獨坐牆角,透過大獄的天窗看向外面,“事情不到最後,誰也說不清。”
江覓松被這句話驚住,連忙靠到父親身邊,低聲問道:“父親,什麼意思?”
江百奇收回看天的眼睛,對他嫡長子說道:“松兒,要是問訊,他們問你什麼,你就答什麼。”
“包適那些跟我們一樣的人?”
江百奇點頭。
“這樣做不是不講道義嗎?”
江百奇意味深長的看向兒子。
江覓松被自己老子看得心虛。
“孩子,你聽為父的就是。”
江覓松聽不懂,但還是點頭了。
宣城某大酒樓
鬱離正坐在房間裡品茶,邊上的管事正在說江六公子的事,“公子,想不到江家竟被夏王爺抓了,這生意還怎麼做?”
鬱離勾嘴一笑,“只要東西還是那些東西,人是誰並不重要。”
管事吃驚的看向鬱離,“公子的是意思……”
鬱離放下杯子,“對,我就是這個意思。”
管事用力消化公子的意思。
江城王府夏宗澤公務房,幾盞銅油燈把公務房照得如同白晝,房間內除了紙頭翻動的聲音,其他什麼也聽不到。
就在銅油燈芯燒得需要剪的時候,林怡然先出聲了,問道:“梅公子,範先生你們算出來了嗎?”
“回王妃,還需要一些時間。”範先生回道。
“哦。”林怡然放下手中的紙張,站起來,動了動頭,又伸了伸胳膊,在夏宗澤書案邊上轉圈走動。
梅林楷一邊計算一邊看了眼夏宗澤夫婦,發現夏宗澤仍舊在批自己的公文,好像沒瞧見妻子隨意如男人的動作,王妃是不是太過隨意了……可是轉念一想,連這樣重大的事都交給妻子做了,這就等於把妻子當作並肩的男人,還在意這種小節嗎?他暗暗失笑,繼續計算江家財物。
沒一會兒,範先生說道:“回王妃,我這邊算出來,江家鋪子及貨物總值八百萬兩銀子。”
林怡然正準備扭頭,停住了動作。
字寫到一半的夏宗澤停住了手。
夫妻二人都看向範先生。
林怡然恢複動作,伸手道:“我來看看。”
“是,王妃。”
林怡然把清單拿過來,迅速在草稿紙上演算了一遍,“沒錯,是這麼多。”
夏宗澤把筆放到筆架上,“這麼多!”
梅林楷見王爺開口了,連忙說道:“江家庫存現銀三百萬兩。”
林怡然舉了一下自己算的家産,“共有大小私宅十二座,白雲土礦山五座,田地十萬畝,私人湖泊三座,其他一些忽略不計的,估值六百萬兩。”
夏宗澤看了眼範先生,又看了眼梅林楷,最後看向林怡然,“是殺還是流放?”
林怡然看向範先生,“先生你覺得呢?”
“我……”範先生想了想搖頭,“屬下不知。”
梅林楷聽到範先生的回答,噎下自己的答案,跟著說道:“屬下也不知。”
林怡然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