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到岸上走走。”
淩齊軒點了點頭。
小半刻鐘後,範、淩二人走在荒僻的野徑上,路周圍都是半人高的枯萎蘆葦,殘敗的立在寒風中。
“先生找我,又不開口說話,這是何道理?”
範先生苦笑一聲:“淩老弟,你聽到流言飛語了?”
“嗯!”淩齊軒眯眼在一棵枯萎蘆葦跟前站在,“這是湯家貫用的春秋手法。”
範先生問道:“你對似乎對陵國春平候很熟?”
“不是對春平候熟,而是對陵國旺族湯家熟,他們就是靠這種無恥行徑,讓自己屹立不倒的。”
範先生深深嘆了口氣,“流言三人成虎,殺人於無形。”
“先生,有什麼話請直說。”
範先生吐了口氣:“你知道的,江城久攻不下,王爺為此很憂心,這麼多大軍駐紮在這裡……”
“先生別說了,我都懂,我願意交出大帥之印。”淩齊軒內心無比沉重,面上卻一派風輕雲淡。
“淩老弟,這只是迷惑對方的權宜之計。”範先生連忙說道。
淩齊軒掐斷面前的枯萎蘆葦,說道:“要做到什麼程度?”
“王爺的意思是,讓你先回江城休息一段時間。”
淩齊軒抿嘴點點頭,“行,我知道了!”
“淩老弟,你放心,總攻定城的水師主帥仍舊是你。”
“多謝王爺、先生信任。”
範先生伸手拍拍淩齊軒的肩膀,“淩老弟委屈你了!”
寧國陽城外崇雲寺
按道理,一個太子妃出行進寺燒香,排場是非常大的,至少會清場,可是此次進寺,太子妃以常規士族之家的規格進了寺院,沒有驚動太多人。
雲持大師親自接待了她,這讓太子妃感到萬分榮幸,“真沒想到,能見到大師您。”她虔誠的跪在大師面前。
夏寶怡跟著母妃安靜的跪在邊上。
雲持大師慈眉善目,雙手合拾,“緣份罷了。”
太子妃抬起頭,虔誠的問道,“大師,婦人今天來求兩件事,其中一件跟緣份有關,這也能有緣份嗎?”說完,目不轉睛的看向大師。
雲持大師輕輕一笑,“那是施主的緣份,不是老納與你見面的緣份。”
“大師——”
“平常心就好!”
太子妃苦笑一聲:“我們這樣的人家,怎能平常!”
雲持大師:“手中有的未必有,手中無的未必無。”
“婦人當然也懂,可是……”太子妃內心一片苦瑟,躺在床上八年,她早已看透人情冷暖,知道許多事不能強求,可是生在潑天富貴中,卻早以身不由已。
雲持大師微微一笑,垂下眼簾。
十歲的夏寶怡眨了眨眼,見母妃不說話,忍不住問道:“大師爺爺,我不能有弟弟或是妹妹嗎?”
“那你想要嗎?”雲持大師抬眼,微笑問道。
“當然想。”
雲持大師仍舊微笑:“那你想的事都曾實現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