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卻微抬著頭看向她夫君,猶如一株幽蘭,在不經意間散發出令人心醉的幽香,看向她夫君的眼神,專注而美好,眼神裡飽含著欣賞、崇拜、歡喜、愛慕。
這樣的林怡然真是好看極了,雖然她欣賞的物件是他夫君,可是方詠言的心還是莫名的贊賞,她永遠都這樣與眾不同,這樣吸引人的目光。
千裡迢迢趕過來,參加林怡然兒子的滿月酒,眼前一幕,既有塵埃落定般安尉,又有莫名般愁悵,這就是此刻方詠言的感受。
行完禮這後,夏宗澤輕牽林怡然的小手,離開了這條住了一個月的戰艦,踏下跳板的那一刻,夏氏夫婦不約而同的看向二層樓高的戰艦,又轉頭看了看他們的兒子。
寧王給他們兒子娶的大名已經隨著賞賜的聖旨到了,——夏蘊和,字子戰。按道理,字要等弱冠以後再取,但他的出生實在太特別了,寧王忍不住給他取了這樣的字。
至於名‘蘊’,是積聚、蓄藏的意思,又作萬物盡然,而以是相蘊之意,不言而喻,蘊和之意是希望天下太平之意。
坐上回通州的馬上,看著窗外的風景,林怡然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窗外風景如昨。”
夏宗澤伸手把小妻子摟在懷裡,嘴唇輕輕的親著她發頂:“那天晚上出城的情形,我都讓桑將軍講給我聽了。”
林怡然有些驚訝:“為何讓他講?”
夏宗澤得意的回道:“我要讓他看看,我夏宗澤的妻子比男兒也毫不遜色。”
“你呀!”林怡然嬌嗔的橫了一眼男人,嘆道:“我也是被逼上梁山上了。”
“然兒,要不是你,那天下午鹿死誰手還真不一定。”夏宗澤心有餘悸的抱著林怡然。
林怡然偎在夏宗澤懷裡,說道:“我想能拖一會是一會兒,沒想到終於成了。”
“然兒,你就是上天派給我的福星。”
林怡然被誇得不好意思,故意說道:“是上天派來折騰你的小鬼。”
“別胡說!”
“嘻嘻……”
既便沒有大辦,一個王爺兒子滿月,那陣仗依然讓普通人望塵莫及。
剛進城門,城門口就擁了大大小小數百名官吏,如果不是為了哀悼死去的幾萬將士,炮仗會放得滿天飛,可是為了尊重死去將士們,夏氏夫婦沒讓人放一個炮仗。
馬車進了城門,緩緩的行駛在大街上,大街兩邊站滿了看熱鬧的人,戰後,劫後餘生,一個新生命降臨,給了人們無限希望,更何況又是一個戰神王爺的兒子,更是讓人們有了不一樣的感受。
馬車隊接受著人們歡迎的注目禮,緩緩向城北大營而去。
馬車裡
看著外面熱鬧的人群,夏宗澤輕輕說道,“如果可以,我真想告訴世人,是你救了全城的人。”
林怡然搖頭:“和那些死去的將士們比,我不過是佔了王妃的名頭,擁有你的資源,掙紮了一下,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和你的將士們努力得來的。”
“然兒……”夏宗澤動情的把小妻子擁入懷裡,“你總是這麼清醒。”
林怡然輕嘆:“這不是清醒,這是事實,是他們用血肉之軀成就了寧國,成就了你。”
“對,是他們成就了我。”夏宗澤動情的贊同。
通州城北軍隊大營駐紮處
曾經駐紮了近七萬人的大營,此刻只多不少,為何呢?當然是淩齊軒和聶麥的兩股大軍加入了其中,營地又往外擴充了不少。
此刻,軍營操練場上,擺了很多桌子,桌子不夠,甚至就放了一塊布在地上,上面放滿了大碗小碗,裡面盛滿了菜,熱氣騰騰。
而軍營西北角,近千隻鐵鍋埋在地上,正同時進行煮食。
炊事營門口,呂振宗正在和軍需官交接最後的食材。
“兆將軍,所有的雞鴨魚肉、果蔬都齊了,這是清單,已經讓人收貨的書辦們簽過字。”呂振宗拿著清單說道。
兆將軍伸手接過單子,瀏覽了一遍,點點頭,“嗯,我知道了,半個月後,你來結銀子。”
呂振宗笑道:“兆將軍,這些貨物,王妃說了,不要銀子,都送給將士們了。”
兆功喜得眉毛動了動,“行,我知道了,我會上報給範先生。”他暗樂,給王爺省銀子了,轉念又一想,這不是左手騰右手嘛,王妃跟王爺還分啥,要啥銀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