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第五天
天氣酷寒,凍得行人的鼻頭都酸,兩腳就像兩塊冰,艱難的行走在街道上。街道兩邊鋪子屋簷下,冰溜子像透亮的水晶小柱子,一排排地倒掛著。
一個穿著黑色布衫的中年男人,行走在街道上,走了不一會兒,嘴裡、鼻孔裡噴出來的熱氣好像霧氣。
天氣陰沉,滿天都是濃濃的灰黃色的濁雲。西北風嗚嗚地吼叫,肆虐地在曠野地奔跑,彷彿握著銳利的刀劍,能刺穿嚴嚴實實的棉衣布襖,更別說那暴露在外面的臉皮,彷彿被它劃了一刀又一刀,疼痛難熬。
黑衣男人抄著手緊慎的站在衚衕口看了看,見身後沒人,才收回目光,很快消失在衚衕裡。
衚衕裡,某家小院
“老賊,外面怎麼樣?”
老賊興奮的回道:“機會終於來了。”
“啥樣機會?”屋裡幾人紛紛湊上前。
被稱為老賊的中年男子,轉身扒在門縫看了看,發現外面沒人,才回頭回道:“聽說寧王爺在除夕夜,到大街上與民同樂。”
“娘哎,這機會終於被我們等到了。”有人興奮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又有人嘆道:“可惜,我們有不少人,在這次清城中被抓了。”
“我倒覺得是好事。”
“為何?”
“沒人搶功,到時,這功名全是我們幾個人的,豈不是發了?”
“可姓夏的,護衛重重,就憑我們幾個怎麼好下手?”
“你傻啊,姓夏的現在是眾矢之的,不可能只有我們幾個想殺他,到時肯定有不少人要他的命。”
“要是沒有呢?”
“不可能。”
通州縣府衙
範先生再次拱手說道,“王爺,與民同樂之事,還請三思。”
夏宗澤問道:“是不是查到發起商人們有什麼貓膩?”
“王爺,這幾個商人曾與吳國幾個小王爺走得近,下官怕他們包藏禍心。”
四喜站在邊上說道,“爺,這些天,一直有不軌之人徘徊在林家酒樓周圍,還請慎重而行。”
“只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與其這樣,不如讓他們都現出原形。”夏宗澤不屑的哼道。
“王爺,太冒險了!”
“難道比打仗還危險?”
範先生苦笑:“王爺,還真比打仗危險,打仗,大家都在明處,可是刺殺,我明敵暗,防不勝防。”
“無防!”
“王爺——”
夏宗澤岔開話題:“聽說城門關上後,城外滯留了不少流浪之人?”
“是,王爺!”蔣遠霖回道。
夏宗澤說道:“這樣吧,年前三天,年後五天,每天早晚各施一次粥,除夕晚上施白米飯。”
“是,王爺!”
“左禎——”
“末將在——”
夏宗澤說道:“通州城的佈防治安都交給你了。”
“是,王爺!”
“範先生——”
“卑職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