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宗澤那還有什麼心情下棋,聽了山真道人的話,面上一直洋溢著笑意,連棋怎麼走都不知道了。
山真道人氣得揮亂了棋局,“不下了,不下了……”
天色將暮,小小的道觀,炊煙嫋嫋,升起煮飯的煙火。
“我陪你走走吧,大師!”
“這景色我早就看膩了,有什麼好看的。”
“大師,或許這一次不同呢!”
聽到夏宗澤這樣的話,山真道人倒是笑了:“行啊,臭小子,就沖你這話,咱們走走去。”
一老一年朝山對面梯田而去,梯田上依然是一片金黃,稻香宜人。
夏宗澤看著稻田問道,“前兩年,你老是不是說過,天下要太平了?”
山真道人愣了一下,捋須回道:“我有說過這樣的話。”
“是真的嗎?”
山真道人輕笑一聲:“這種事不好說!”
夏宗澤不滿了:“大師,為何我每向你確認一件事,你總是不能正面回答我呢?”
山真道人笑回:“當然不能正面回答。”
“為何?”
“天機!”
“大師……”
山真道人說道:“不要向我確定什麼,我能說的,世人皆知,我不能講的,你一個字都甭想知道。”
“受教了!”
“看著你心誠,送你八個字。”
“大師請講——”
“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夏宗澤連忙拱手彎腰,行了一個全禮:“多謝大師!”
山真道人仰頭看天,神情嚴肅:“天下風雲,變幻莫測,唯有得天時、得民心者,才能得天下。”
“在下明白了,多謝大師提醒。”
山真道人無所畏的回道:“你不必謝我,一切都事在人為,誰懂了、誰去做了,誰就能得到這天下。”
寧國京都太子府太子妃臥室
一位老嬤嬤正站在床邊,靜靜的等待回話,床上,三十不到的太子妃瘦得皮包骨頭,此刻正在床上劇烈的咳嗽著,彷彿一個不小心就能咳過去似的。
兩個貼身丫頭,一個正撫她的後背,一個正端著痰盂,等她咳出的痰。
終於,太子妃的一口老痰咳了出來,她整個人好像活過來一般,大口喘著氣,喘了一會兒問道,“你剛才說什麼?”
老嬤嬤終於等到回話:“回太子妃,文國公家的妍郡主婚事定下來了。”
太子妃連忙問道:“誰家?”
“文襄候世子。”
“怎麼會是他?”
“小的打聽得清清楚楚,確實就是文襄候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