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宗澤看著巴掌大的小凳子,輕笑一聲坐了下來,林怡然也拿了個小凳子靠到了他身邊,遠遠看過去,好像依偎在一起。
他們一邊等面一邊聊天。
林怡然問道:“我們是不是要有一段時間才能見面了?”
“可能吧!”
林怡然嘆道:“天氣炎熱,你一定要當心身體喲,小心中暑。”
“嗯!”
“身上一定要帶水壺。”
“嗯!”聽到水壺,夏宗澤突然想起他們第一次見面的場景,問道,“我是不是有個水壺在你哪裡?”
林怡然愣了一下馬上想起來了,笑道:“是有一個。”
夏宗澤別了一眼林怡然:“你可真厲害,敢搶我的水壺。”
林怡然回道:“那個時候都快渴死了,那想那麼多。”
“也是!”夏宗澤深深的看向林怡然,想不到緣份竟如此奇妙,這個又黑又瘦又幹的丫頭,居然和自己坐到了一起,在這樣的午後吃一碗涼面。
林怡然也感覺到了緣份的奇妙,微微抬頭看向夏宗澤,那個涼薄的貴公子居然在此刻溫潤的坐在自己身旁,和自己在這樣的午後吃一碗涼面。
他們的目光深深的交織在一起,要不是大娘的叫聲,他們都能纏綿到天荒地老。
“咳……咳……”
林怡然先驚醒了過來,抬起身接過大娘手中的涼面遞給了夏宗澤,“子韜,趁新鮮快點吃!”
夏宗澤微笑著接過來,大口的吃起來,好像在急行軍路上,沒有廝文,沒有矜持,只有大快朵頤、酣暢淋漓。
炎炎夏日,雖然他們坐在衚衕的樹蔭下,可仍然炎熱無比,大口吃面的夏宗澤,臉上都滲出了汗,林怡然掏出自己的帕子,給他擦汗。
夏宗澤邊吃邊看了一眼給自己擦汗的林怡然,他從沒有像此刻這樣感受到林怡然作為女人的溫柔,這種溫柔帶著親暱,帶著讓人無法言喻的滿足,彷彿他們不是兩人,而是合在一起的整體,讓生命充滿了感動。
佑福某大酒樓頂樓貴客房
某位年輕的公子正在聽下屬回話,“公子打聽到了,是寧王爺的表妹!”
“表妹?”
下屬回道:“而且一前一後來了兩位表妹。”
“倒是有些意思!”年輕公子晃了一下摺扇,卻問了另外的話,“夏布賣的怎麼樣了?”
“回公子,行情還不錯,沒有因為打仗而賣不出去。”
年輕公子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視窗,透過三樓窗戶看下去,小小的佑福一派繁華,哪裡像是要打仗的樣子,想不到夏宗澤在這裡盤居了大半年,竟讓一個小小的縣城穩定繁華起來。
酒樓門口,佑福大商戶柴鵬濤帶著拜貼正在求見,“麻煩掌櫃幫我通報一聲,就說佑福柴某人拜見鬱離鬱公子。”
看到這裡,大家都知道城門關上之前的二位是誰了吧!
對,前面馬車隊是越國大商人鬱離,後面車隊是寧國文國公府郡主陸雲妍。
陸雲妍來的目的不言而喻,那麼大商人鬱離在戰亂之時過來幹嘛呢,難道真是來賣夏布?
也許是,也許不是。
站在三樓視窗的鬱離悠悠的看向窗外,不知在想著什麼。
佑福大街某小巷口
吃過涼面的夏宗澤準備回軍營了,林怡然扯下他的水壺,幫他在大娘這邊灌了一壺白開水,又親自幫他繫到腰間。
夏宗澤站在那裡,一直微微笑著,任由林怡然打理自己,就好像要出征的丈夫,看著妻子為自己準備這樣那樣,他不再感到孤寂,冰冷,內心揚溢著滿滿的幸福,也許這才是人生!
夏宗澤打馬去了軍營。
林怡然站在衚衕揮手,直到夏宗澤的身影變小變得看不見,長長的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