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妍趴在老太君的大腿上哭得梨花帶雨,就差掉了氣。
文國公夫人抹著眼淚說道,“母親,這可如何是好,我們妍兒一小就在你身邊長大,你老人家都是按她姑母的樣子教她,可現在……你讓妍兒……”
老太君長長的嘆氣說道,“文淑啊,文淑啊,你咋就早早的走了呢,沒有了你,兩個外孫都跟我不親,我說句話他們都不聽,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
文國公見婆婆只顧哭,抹著眼淚提醒說道:“母親,現在國都裡的人都應當在笑話咱,可怎麼辦?”
老太君說道,“你怎麼辦?只有拼了我這一把老骨頭,讓我們妍兒風風光光的嫁出去。”
“母親……你……”文國公夫人想問老太君究竟想怎麼做,話到嘴邊沒敢,看看趴在老太君身上的女兒,剛想又開口。
老太君開口了,“你們對外就說,我病了……”
“母親……”
“讓他們來看我。”
“是,母親!”
老太君伸手摸了摸陸雲妍的頭,“別擔心,祖母今年一定把你嫁出去。”
“祖母……”陸雲妍頭埋在老太君雙腿上的衣裙裡,表面上看,她如泣如訴,實際上,幾不可見的笑了笑,我就不相信,我嫁不過去。
夏宗澤的麻煩算是來了,他能幹淨利落的解決這些嗎?
這個暫止還不知道,誰讓人家是嫡嫡親的外婆呢,誰又知道自己的母後又承諾了外婆什麼呢?
這些糟心事留給夏、陸兩家自行解決吧,我們把目光投向佑福。
又一個春天來臨了,又一個播種的季節到了。
林怡然在佑福的大鋪子專門賣種子,有糧食種子,蔬菜種子……不僅如此,還有種田老手幫著指導買種子的農人,告訴他們如何浸種、下種、堆肥……
可有錢到縣城裡買種子的百姓畢竟不多,大多數還在鄉下過著懵懂不知的日子,就算沒有銀子買種子,他們也只知道愁,卻沒有任何辦法。
怎麼辦?
衙門裡
白天在田頭視察的駱、方二位大人正在油燈下和林怡然說著貸種、稅賦之事。
駱鴻煊問道:“林姑娘的意思是,今年除了把貸出去的種子收回來,其他農事上的稅賦一概不收?”
“我是這個意思。”
駱鴻煊問道:“那我們的財政收支怎麼辦?”
林怡然笑道,“不會少太多!”
“為何?”
林怡然說道:“稻子要九月份才能成熟,而去年趕上種麥子的農戶並不多,所以光從糧食上著手,春賦你是沒得收,秋賦要收,還得等半年。”
駱鴻煊再次問道:“那你的意思是?”
林怡然回道:“除了糧食之外,我們鼓勵種植經濟作物,養殖家禽,然後售賣形成市場,市場一旦流轉起來,你們是不是有商業課稅?”
方詠言點點頭,“是這樣,可農人手中無銀買這些經濟作物、家禽怎麼辦?”
駱鴻煊說道:“縣衙裡已經貸了糧種,再貸這些,怕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林怡然說道:“糧食是大事,這個只能你們官衙辦!”
“對,那這些經濟作物和家禽……”
林怡然說道:“這些嚴格上來說,算不得經濟命脈,我插一下手。”
“如何插手?”
林怡然回道:“我已經讓我的得力助手辦了個銀莊,專門解決農人小額貸款之事,到時,他們是用蔬菜、家禽還款,還是用銀子還款,都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