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夏宗澤來說,真是太好了,他正要找機會下手呢,至於這個機會是文攻,還是武戰,他還在思索中,沒想到,馬上就有人給了他藉口,讓他調兵遣將、名正言順的搶糧食。
三和已經讓手下放出信鴿了,信鴿在太平寨上空盤旋一圈後,迅速朝佑福縣城飛去。
林怡然盯著飛鴿,看它飛向佑福縣城,罵道,“shit!”
淩齊軒等人心直往下沉,還是走到這一步了,熟人又怎麼樣,小然的心上人又怎麼樣,在利益面前,什麼都不值一提。
朱大叔見到林怡然,連忙小跑著上前,“小然,我把要搶糧的人包圍了,你看是殺還是綁?”
林怡然看向方詠言,方詠言馬上擺手,說道,“我只說夏王爺去越國借糧了,別的可什麼都沒做。”他想死的心都有了,沒想到朱大叔這樣……這樣……唉,都怪自己多什麼嘴呀,這可如何是好?
看到林怡然神色不對,朱大叔慌了,連忙叫道,“這些人一看就是借糧不會還的人。”
林怡然暗暗吸了一口氣,心想,朱大叔啊朱大叔,你什麼時候都能‘聰明’,可現在不能聰明啊!娘啊,你讓我……你讓太平寨一下子處於被動,你還讓我怎麼跟他談判?
失去先機,林怡然真是欲哭無淚。
看著要哭的林怡然,一直神情危襟的夏宗澤終於笑了,幾不可見瞄了一眼頹然的林怡然,抬頭看了一下天空,輕啟朱唇,“果然是個山清水秀的好地方。”
範先生馬上附合說道:“是啊,王爺,不如我們在這裡遊玩兩天,你覺得怎麼樣?”
“甚好!”
“三和,趕緊給王爺備好!”
“是,先生!”
看著旁若無人的寧國人,林怡然再次吸了口氣,轉頭問道,“方公子,你什麼時候到的?”
“兩天前!”方詠言悶悶的回道。
朱大叔說道,“方公子一來就幫我幹活。”
林怡然說道:“大叔,你可別忘了,他可吃了太平寨的糧食。”
“瞧林姑娘說的。”朱大叔不好意思的朝方詠言笑笑。
楊思源見林怡然沒有吩咐他抓人,疑疑惑惑中準備把人撤了,畢竟現在是農忙,“林姑娘,我們……”
“淩大哥,你來——”
淩齊軒看了一眼老神在的夏宗澤,收腹正氣,嚴肅的說道,“太平寨各隊護衛各就各位!”
“是。”楊思源雖不解,可是馬上還是行了一個標準的立正禮,立正禮後,如軍人般轉身,叫道,“各小隊各就各位。”
楊思源的話說完事,馬上就有護衛,拿起腰的訊號吶,迅速吹起歸隊的訊號。
訊號嘹亮,緊促,節奏快捷,聽到此訊號的人,無論手中有什麼活的太平寨護衛,立即放下手中的活,立即歸隊,只見人頭從梯田、小道、村落上迅速跑過來,人頭攢頭,卻一絲不亂,無論從那個方面彙入,都迅速在邊跑邊整中,整成隊伍,隊伍迅速朝打穀場跑過來。
從集合到歸隊,到各就各位,用現代時間計算,前後不過五分鐘,用古代計時法計算,小半柱香的功夫都不到。
神情鬆懈的寧國人立刻變得嚴肅起來。
夏宗澤正視著前方迅速歸隊、排列整齊的太平寨衛隊,眼眸幽深,神情微凝。
三個幕僚相互看了看,這那裡是不成氣候的山匪,這分明就是訓練有素的軍卒啊!看向淩齊軒眼神變了,果然是陵國大將軍的後代,這帶伍的素質,非同一般啊,如果陵東楊沒有死於十年前的那場宮庭內鬥,還有平、寧兩國的事嗎?
三個幕僚看向夏宗澤。
周紹良人粗,存不住話,直接開口,“娘個巴子,你們是怎麼做到的?”
林怡然轉頭看了一眼好奇的周紹良,沒有說任何話,對朱大叔說道,“其他人,該幹嘛幹嘛!”她知道,等夏宗澤的大軍到,還有小半天功夫呢,心亂,陣勢不能亂,否則太平寨這一季白忙活了。
大家肯定要問,小然不能把糧食賣給寧王爺嘛,多簡單的事啊,搞得這麼複雜幹嘛?
是啊,要搞得這麼複雜嗎?
不,這不是要不要搞得複雜的事,而是各自的立場已經決定了這件事的性質,它不是一般商人之間的交易。
說白了,這是一場不平等的搶糧之戰。
夏宗澤為何要搶啊?為何?試問,處於絕對優勢的夏宗澤憑什麼能白拿糧食而不去白拿,非要掏自己口袋裡的銀子?
他傻啊,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