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邊吃邊說,“好是好,有幾天,你們不在,從很遠地方過來的小匪想偷我們家禽。”
“偷成了嗎?”
林氏哼道:“當然沒成,被人發現了,唐小哥帶人狠狠的打了他們一頓,也不知道下次敢不敢來了。”
林怡然點了點頭,“唐浩明這事做的不錯,不到必要時候,不要傷人性命。”
“嗯,他知道!”
林怡然說道:“等下吃好後,我到淩大哥家有事商量,你們要是困了就先睡。”
“行,你也早點回來睡覺!”
“知道了!”
一大鍋米飯,三菜一湯,一家人都吃得飽飽的,吃完後稍作休息後,就開始洗澡。
洗澡間房頂上放了一個大木水箱,大木水箱裡的水經過一天日曬,不需要再燒就可以洗澡了,林怡然擰開水龍頭,花灑的水嘩嘩噴了出來,她舒舒服服洗個淋浴澡,穿上如短褐的上衣、九分褲,披著濕頭發,清清涼涼的出了自家院子。
院子外,月亮已經升起,照在山嶺樹梢頭,偶有倦鳥晚歸,山間晚風吹來,涼風習習,很多人在外面乘涼,聽著梯田裡的蛙鳴,說道著還有一個多月就能收的稻子。
孩子們在小道上追趕戲鬧,即便夜漸漸深了,人們也沒有進屋的意思,躺在竹椅上繼續聊天吹牛,彷彿這樣的人生足矣。
林怡然突然想起辛棄疾的那首《西江月·夜行黃沙道中》的幾句詞:明月別枝驚鵲,清風半夜鳴蟬。稻花香裡說豐年,聽取蛙聲一片。
真的好美,就像今天晚上的太平寨。
可是……一股隱憂襲上林怡然的心頭,太平寨人這樣平和、寧靜的日子能一直過下去嗎?她深深的嘆了一口氣,該來的總要來,這是這些‘來’當中,有多少是自己能力所不能解決的,這才是心底真正的恐懼。
淩齊軒正帶著明和在院子中散步,聽到有人敲門,瓣兒看了看二人。
淩齊軒說道,“開吧,是林姑娘!”
“是,公子!”
果然,門開了,林怡然披著頭發進來了,只見她笑道,“有沒有打擾到你們?”
“沒有,進來吧,小然!”淩齊軒微笑的叫道。
“是,淩大哥。”林怡然一邊進門一邊問道,“穎姐姐感覺怎麼樣?”
明和回道:“山中風光好,我感覺好多了!”
“那就好!”
小然很少過來,而且是這種情況下,淩齊軒想了想,問道:“有事嗎?”
林怡然說道:“想和你聊聊陵國京都的事。”
淩齊軒看了眼明和。
明和微微一笑,“你們聊,別在意我!”
“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了!”
明和搖頭:“小然妹妹,剛才軒哥哥一直在跟我說你的事,你真了不起。”
林怡然搖頭謙虛的笑笑,“淩大哥肯定又誇大其辭了,我可沒那麼好!”
明和微微笑著,聽著林怡然說道。
三人就這樣開啟了話題,一直聊到林小河過去接她回去。
對於太平寨的寨民來說,日子按部就班的進行著,他們數著稻子收割的日子,興奮中透著緊張,害怕自己估算的産量,實際上沒有那麼多,不免會有所失望。
可是林怡然等人心裡明明白白的知道,月華山要火拼自己的事,就如頭頂上懸著的一把鍘刀,你不知道它什麼時候就落下來了。
不僅如此,林怡然還得防著邱大發這條毒蛇。
站在梯田最高點,林怡然望向二萬畝梯田,看著快要轉黃的稻穀,眉頭緊凝,如何才能牽制住各方窺見的力量呢?如何才能讓稻子安然收割呢!如何才能讓糧食都進到自己糧倉呢?
爬了三天梯田最高點,林怡然決定,與其在這裡苦等,不如主動出擊,把損失降到最低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