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後就已經出現在了那裡,白色的封閉房間,身上披著一件白色的布罩,受傷的地方都被清理,傷口用繃帶固定。
即使我早已不想要活下去,無時無刻的想要死去,可這間房屋中沒有任何能夠利用的東西。
而他每次的出現也都只是放下食物就離開。即使我去詢問些什麼,得到的也只有一片寂靜罷了。
漸漸的,明白了無法死去的事實,既然如此,就這樣將這毫無意義的人生進行下去也無所謂,對於那個時候的我來說,舉目無親,無論怎樣活著都無所謂。
傷口逐漸恢復著。從下定了決心的那天起,我被帶到了另一個地方。
也就是在那裡,我遇見了眼前的這個男人。
他似乎遭受到了什麼巨大的打擊,沉默寡言,不善言辭,即使開口說話也只是‘抱歉’的簡單二字。所以、異常的他成為了所有人發洩不滿的物件。
身上的傷口從未間斷過,舊傷還未恢復,新傷便添上枝頭,明明有著那樣強壯的身體,卻從未反抗過,一開始還會下意識地阻擋對方地拳頭,漸漸地,連這一點都做不到了。
空洞的眼神,失去生機的灰色眼瞳,像一個沒有任何情感的機器人,以至於在那之後,就連出現在他們的視野之中都會成為過錯。
實驗進行著,不斷的有人消失,活下來的人也都苟延殘喘著,可他卻和來的時候一樣,除去身上的傷疤外,彷彿沒有任何感知。
衝突終究還是產生了,這個無論怎樣都不會因為傷痛而哭泣的傢伙,終於在這一天發出了痛苦的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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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驗的不滿、疼痛過後無處發洩、對自己人生的不公,以及,名為鶴軒的男人總能夠活下來這一點引起了他們的不滿。於是他們用鐵棒打斷了他的左臂,直到他在地上痛苦的哀嚎捂著斷裂的左臂顫抖著身體。
他們才滿意的離開。
是啊、在這裡這樣的男人只會成為被霸凌的物件,不會有人去拯救他,也不會有希望出現。
看著他倒在地上痛苦扭曲的模樣,我選擇了無視,等待著他失去呼吸後清理掉。
三十分鐘。。。四十分鐘。。。。漸漸的、他的身體不再有起伏。
感嘆著生命之脆弱,我靠近了他。伸出手去將他翻過來的時候,他用沾滿血的右手抓住了我。
“謝...謝...”
這是他來到這裡之後,我聽到的第二句話。
用右手強撐著身體起身,鮮血猛地從口中湧出,血腥的味道隨之傳來。那具身體隨時都會倒下去,搖搖晃晃的走向門口,地上的血液也一路流淌過去。
數次、數次看到他這副模樣,這裡的每一個人都在怨恨,可唯獨他卻從未表露出這樣的情緒。紗布與繃帶成為了辨認他的物品。
不止一次觀察他,可他卻像一個失去了情感的面癱。不與人交談,不與人接觸,自己的食物被奪走也只會失落的看著那個人,如此之外沒有任何動作。
直到那一天,連續四天被奪走食物的他終於支撐不下去了,面色鐵青的倒在了雪地上,無人前去檢視,也無人在意這樣一個存在感薄弱的面癱。
這是我與他第一次說上話,也是第一次知道他並不是他們口中所說的怪胎、精神病、腦子有問題的傢伙。
將食物遞給他後,他並沒有第一時間去吃,而是用虛弱的瞳孔看著我。
“你...不...餓...嗎...”
端著那碗飯的右手顫抖著,嘴唇已經無法閉合,面色鐵青的他在這種情況下還在擔心著別人嗎。
“捱打連還手都不敢的人在這種時候裝什麼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