睏倦、吵鬧、疼痛、身體之上彷彿被積壓了重物。壓得我喘不過氣來。就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這種感覺,彷彿回到了那個時候。
能夠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被不斷輸送到身體之中,冰冷的液體順著手背的血管在血管當中穿梭。但是,手掌之中卻留存著溫熱。
這種感覺讓這雙手感覺到刺癢,想要去移動一下不太舒服的位置,結果卻只是潛意識在移動罷了。這種感覺、真的好煩。無力感,煩躁感,因為實現不了而在腦海中不斷地重影這這個動作。就連其他的事情都無法思考。
焦躁、氣氛、無奈。
耳邊傳來朦朧的聲音,和在海洋中聽到的聲音相似,這種感覺......虛無縹緲......
好吵啊...可不可以安靜一些...是誰啊...好煩...
不知為何從剛剛開始耳邊就一直響著如同夏日蠅蟲般讓人煩躁的聲音,在耳邊不斷的響著,連綿不絕如同撞擊礁石的浪濤一般。
在這樣的環境下,我努力的想要睜開眼睛,不在讓這個動作只存在於臆想之中。
睜開、睜開、睜開......
白色的光線刺入了還無法適應光線的眼睛之中,痛感傳遞到大腦,彷彿有尖銳的針從眼球之中刺進大腦。受到刺激後眼淚一瞬間就滑落眼角,但是、也正是如此,終於能夠稍許適應這光源。
模糊的景物逐漸變得清晰起來,唯一能夠看到的只有墨菲式滴管的速率,就這樣呆呆的看著那液體一滴一滴的滴落,感受著冰冷的手臂中不斷輸送到各個血管的液體。
眼淚不斷地溢位,想要擦拭卻沒有任何辦法,只能任憑它在眼眶中打轉,直至自己滑落眼角。能夠感受到耳邊逐漸溼潤的枕頭。
左眼一片黑暗,彷彿有什麼東西將他遮擋了起來。身上插滿了各種儀器,能夠看到了右手邊心率儀上跳動的綠色線條。除此之外、便是罩在口鼻處的呼吸罩。
現在的我...在靠這些東西續命嗎...?怪不得,這次醒來的意識會是我。
身邊空無一人,窗邊的花瓶中插著一束花,微微開啟的窗戶輕微的吹動白色的窗簾。
頭痛,頭痛到無法去思考現在的場景,頭脹,彷彿有什麼東西在裡面不斷地的增大著。肚子中隨之襲來地劇烈疼痛彷彿如同被刀割開一般。左肩膀彷彿被硬生生的撕開,右肩膀的斜方肌彷彿被人用刀剪斷。感受不到左臂的存在,右手也沒有任何感官。
唯一能夠感受到的只剩下右腿膝蓋時不時傳來的刺痛,
這是哪裡啊......
轉動著唯一能夠使用的右眼看著身邊的環境,白色、白色、白色,這間房屋的右半邊全部都是白色。除去那幾束鮮花的存在再也沒有其他顏色的存在。
真是糟糕到極點的身體,除去疼痛外什麼都感受不到,就連呼吸都不是自己決定的,有什麼東西插進了我的鼻腔中代替了我去呼吸。
現在能夠使用的只剩下了這隻眼睛了嗎。
除了傳遞到大腦的疼痛外,再也感受不到身體其他部位的聯絡。這種感覺,就像是活死人一樣。
房間中安靜的能夠聽到鐘錶的轉動聲音,那極具節奏性的聲音不間斷的從頭頂處傳來,仰頭去看,鐘錶懸掛在那裡,看不清具體的時間,但卻能夠看得到時針的位置。
十點...是晚上還是白天?無法辨別時間,唯一的窗戶被厚重的窗簾所阻擋,只剩下了刺眼的燈光照亮著這沒有任何一絲生命的氣息。
刺耳的耳鳴聲過後終於聽到了那時所聽到的聲音,但是頭痛欲裂的我根本就沒有辦法去傾聽那些對話。
彷彿在爭吵些什麼,漸漸的,那聲音越來越大,瓷器摔碎在地面的聲音伴隨著清脆的響聲一併透過門傳入耳中。
對了,從那個時候開始一直煩我的聲音就是這個,到了現在還在吵,好煩啊,可不可以麻煩你們安靜一些,我的頭好痛,不想要聽到這些聲音,拜託你們全部消失好不好。
想要起身扭頭看向聲源處到底發生了什麼,結果只是輕微的扭頭,身體中彷彿就有什麼東西破裂了一般,血液就從鼻腔中噴了出來,伴隨著脖頸與大腦處響起的氣泡炸裂聲音,喉嚨中也湧出一口甘甜。伴隨著劇烈的咳嗽,呼吸罩中全部都被鮮血所浸溼。
心臟,腸胃,肺部,彷彿被人擰成了一團,窒息感,嘔吐感,喉嚨與呼吸道只剩下了腥味。
早知道這麼痛苦,不睜開眼就好了。這一刻,我竟然有了這樣的想法,將一切都怪罪在毫不相關的事情上。
將這一切怪罪在醒來這一點的我實在是太過於可笑了。我什麼時候、也變成了讓自己最討厭的那類人了呢...
房門猛地推開,耳邊的聲音再次變的朦朧起來,彷彿沉入大海般被隔絕了聲音。在最後潰散的眼瞳中,出現的是帶著口罩的人們焦急的模樣。
被移動著、
被移動著、
被移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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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夠感受到滑輪與地面的摩擦,除此之外還有崩潰的哭聲,是誰啊。好吵啊。可不可以讓我休息一下,我真的想要安靜一段時間。只要一會兒......就好......
漆黑的世界中,沒有任何光亮存在的空間,彷彿這世界混沌之初的模樣。一切都是那樣的虛幻,在這沒有方向與時間的黑暗當中,我孤身一人站在那裡,如同失去了歸途的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