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談到如果的話就沒完沒了,就算現在說出來也不會帶來任何改變,在選擇與決定的瞬間,就不可能回頭了。
如果也好,平行也罷,迴圈也好,皆不存在。歸根到底,名為人生的劇本只不過是一條單行道。探討可能性的本身就是徒勞。
所以,這世界上一定有無法挽回的事情,那些為對他人提及過的黑暗往事,如若不曾有他的存在話的,它們將永遠沉睡於黑暗之中。
發生的事情無法改變,無論怎樣去發洩自身的憤怒都無濟於事,這一點我明明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但是,我卻還是無法原諒。
空曠的病房中只有機器的運作聲音,儀器上顯示的心率不規則的跳動著,暖風與換氣聲相互交錯的吹拂著窗簾。漸漸的已經能夠聽到微弱的呼吸聲,雖然還需要用機器輔佐,但至少,這是恢復的跡象。
我只能這樣告訴自己,不讓自己再去胡思亂想。應該說,我再不斷地麻痺自己不去思考她們所避開我交談的內容。那沉重的臉色,不安的情緒,從額頭滑落到鼻樑的冷汗滴落地面的場景。
從死神的手中勉強保住了性命,大量的失血引發了休克,手術室的那盞燈亮了一天一夜,看著面色蒼白不帶有任何一絲血色的他被推出來時,才終於能夠勉強鬆一口氣。
他們什麼都沒有說,只是說了一句‘注意休息,病人需要靜養’。剩下的話語,他們便避開了我到了遠處交談。
哥哥他的生命被搶救了回來,但卻陷入了昏迷的狀態。掛在床邊頭頂上方的藥瓶不斷地輸送著不知名的藥液。我曾詢問過換藥的護士這是什麼。
但她們總是會一笑了之,告訴我這是‘營養液’,哥哥他的身體恢復的不錯。但是,面對這本該是好事的訊息,我的內心卻感覺到異樣的違和感。
這段時間,我所認識的熟人都前來探望,格雷學長、由美子前輩、彩加姐姐、理子老師、川崎、時分......
應該說是哥哥他的‘朋友’。應該稱的上是‘朋友’吧。花瓶中的花早已插滿,放不下的鮮花堆積在一起,房間的那一角彷彿成為了室內花園。
除此之外,得知了這件事情後,也有同班同學來看望我,但是、也從他們嘴裡得知了哥哥住院後外界發生的事情,或者說、用學校的傳言更為合適一些:
因為哥哥穿著學校冬季校服的原因,這件事成為了這段時間人們的飯後的談資。見義勇為、勇敢、英雄。這樣的詞語漸漸的成為了哥哥的代名詞。但是、也並不全是良好的風評。
高一時游泳課的照片再次發酵,不知被誰再次從過去的資料夾中反翻找出來。大面積的燒傷痕跡與前後背大面積的刀疤不斷地吸引著人們的視線。
輿論開始顛倒,陰謀論開始發酵。足球社的那幾個傢伙開始興風作浪,故意散佈著謠言。校外偷拍的照片一次次重新整理著人們的眼球,同時、還流傳除了一段的影片。
‘死神之子’‘神經病’‘瘋子’‘變態’這些諸如此類的罵名也鋪天蓋地的湧來。他們原本想要錄下在校外毆打哥哥的影片,卻錄下了這樣的場景......
在籃球館後方沒有監控的欄杆旁,也就是第一次接受委託的地點。足球社的四名成員與哥哥發生了爭執,最後被那傷疤嚇跑的他們卻準備在校外集結了人想要實施報復。只是看到那樣的人數就能夠了解他們想要做的事情。
學生時代老師永遠都不會查收去管的事情校園暴力。只要不在不在校園中,學生在哪裡受到傷害都不歸學校負責。
影片中記錄的時間是九月份那個星期的週五放學。
影片中的場景是一個死衚衕,錄製影片的這個人站在人群的最後方。畫面中,他們將近有著二十多個人,把哥哥一個人圍在了死衚衕中,摩拳擦掌的不斷逼近。鏡頭不斷地拉緊給與哥哥特寫。
也就是這一刻我才終於明白為何‘瘋子’這些標籤會成為這個影片的標籤。
面對他們手持棒球棒抽著煙緩緩的逼近,單手挎包的哥哥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裡,冷酷的眼神中沒有一絲情感的存在,直到即將接觸到對方的時候,將揹包隨手丟在了一旁的牆邊。
隨後、彷彿沒有任何壓力的般站在那裡冷漠的注視著領頭的那個人。
那個人就這樣伸出右手抓住了哥哥的頭髮,不斷的搖晃扭轉著他的身體,身旁的人拳打腳踢,用棒球棒猛擊腹部。錄製影片的那個人的笑聲與玻璃瓶碎裂的聲音在影片中是那樣的刺耳。
這個時候明明是要護住自己的身體的,但,直到他們停手哥哥他都沒有做出任何阻擋的動作,最後癱倒在地面的時候彷彿失去了生命一般。
鏡頭不斷的接近著,他推開周圍的人躺在地上面對著嘴角流著鮮血的哥哥。嘲笑著、擺弄著、扇著已經腫脹的臉。鏡頭中那雙眼伴隨著周圍人的放肆大笑聲緩緩閉上。
說著‘你不是很能打嗎?還手啊?你那副氣勢哪裡去了?’這勝利者的姿態,彷彿在宣告著自己的勝利宣言。起身後對著已經失去意識的哥哥的腹部猛擊。助跑後一腳將他踢出了數米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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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邊的人和彩著,發出了歡呼的喜悅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