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開了椅子,滾輪在地面滑動的聲音在耳邊輕輕響起,身體輕輕後仰靠枕拖著自己的腰背。
就這樣將我與她之間的交流連在了一起,老師承上啟下的說出了這些端起了放在床頭櫃的水杯等待著對方的回應。
我坐在一邊看著桌子上父親與我的照片,上面的灰塵有用手抹去的痕跡。
良久、那邊還是沒有回覆,輕聲的咳嗽打破了此刻的寧靜,不只是這邊、還有電話那頭沉默的她。
伸出手捏著手機的一邊遞給我,左手修長的手指捏著玻璃杯小口抿著熱水,示意我拿過去。
起身接過後對方依舊在沉默著,不知是按下了靜音還是真的在沉默著,能夠聽到的只有外面公路偶爾經過的車輛。
“你打算靠意念交流嗎。”
正在喝水的老師突然被我說的這句話激發了笑點,被水嗆住拍打著自己的胸口看著我一邊笑一邊咳嗽著。
“嗯,和你電話交流的話確實要考慮你的理解能力。”
終於、她開口回應,這傢伙、屬於被動的那一型別嗎。
一開口就說話帶刺、是我熟知的冰莉彩加不錯了。
“不必擔心,只要你說的還是人話憑藉著我這低劣的理解能力還是能夠聽懂的。”
“是嘛、那可真是萬幸,我還以為你已經喪失了語言功能了。等待了那麼長時間才說出口、是在回想怎麼說話嗎。”
有事找我說只是為了在電話裡在和我拌嘴嗎。
“不是你先沉默的嗎。”
“是這樣嗎?我倒是覺得是因為你沒有率先引出話題才導致的結果。”
聽著話筒中那邊傳來的話語、我開始感覺到厭煩,原本還算不錯的心情開始漸漸糟糕。
“找我只是為了吵架嗎,你可真會在新的一年給人留下不可磨滅的印象。真不愧是你、我該這樣說嗎?”
我與她的關係還沒有好到這種程度,吵架是兩個關係還算不錯的人才會發生的事情。
如若不熟的話雙方都會一笑了之。
也許語氣夾帶著不悅、但我的內心卻沒有任何波動,即使她一直說話帶刺,我也沒有任何想要像喝英冰莉秋那時的對話一樣反駁回去。
至少程度上現在和剛剛相比溫柔了一些。
傳來的深呼吸聲彷彿在耳邊近距離的那樣感受到熱氣,轉過身才發現老師不知何時來到了我的身邊。
突然從身邊浮現出一張臉還是很有視覺衝擊力的,身體往後退了幾步才讓心臟緩緩冷靜下來。
無奈的看著雙手合掌抱歉的老師聳了聳肩。
然後回到了床邊靠坐著,翹起了腿像是盪鞦韆那樣偶爾晃動,臉上浮現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右手的食指劃過嘴唇,微微張開後潔白的貝齒與冰冷的空氣接觸,撥出的霧氣在空中飄散。
“姐姐和你說什麼了嗎。”
聲音中夾雜著一絲猶豫,像是思考再三後決定說出的話語那般帶著不確定。
“這種事情你直接問她不是要快許多。”
“不、即使我問她、她也只會隨意的敷衍過去,姐姐她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如果說了些讓你感覺到不舒服的話語,我代姐姐向你道歉。”
她的語氣誠懇到讓我感覺到如若不回答會感受到做了一件壞事那樣壓抑在心底,成為釘在木板上的釘子那般永遠的留下屬於這一刻的痕跡。
聽著她說出這樣的話語,內心彷彿被什麼東西堵上了一般。為他人的過錯道歉什麼的......
這個女人也有著這樣的一面嗎?不、我早就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