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我們都會從這裡畢業,你讓那孩子怎麼找你,難道說......你在逃避嗎?”
坐在森林中的涼亭,耳邊傳來昆蟲的鳴叫聲,這裡很髒,即使打掃乾淨也沒有辦法長時間保持。
這裡是理子老師那時想要帶我來的地方,最後卻把我帶到了不遠處的溪流旁,也正是因為如此,才見到了那樣的櫻雪,讓人心痛的她。
“或許吧,青春總有遺憾,不是嗎?”
“原本可以不成為遺憾的,雖說不上美好的結局,但我想,那孩子並沒有恨你,直到最後一刻,在汽車駛向公路的那個彎道時,那孩子都在期待著你的出現。哪怕無法相互告別,但只要能夠看見你就好。”
她望著遠處的叢林,從這裡能夠看到那時的山洞,改變了之後一切形成的轉折點。
“沒有必要編織這麼美好的結局。”
“現在的你,逃避著一切美好的可能性,為什麼要讓自己痛苦不堪?”
她轉過身來站在另一邊與我相對的位置,精心打理的著裝,極為少見的扎著雙馬尾。黑白豎狀條紋的長袖上衣,外面套著一層薄薄淺藍色外套,穿著超短裙與過膝的長襪,制服裝的長靴緊緊的包裹著她的腳。
這樣的她讓人眼前一亮,我也被這樣的她深深的吸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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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去的時間永遠不會回頭,無法挽回的事情也多到數不清。我所做的一切,只是防止自己逃脫。如同哀悼往逝之人。”
移開了視線看向了來時的林間小道。
她沉默著,和昨晚一樣幾次開口卻沒能發出聲音,最後鬆了口氣輕輕吐露著自己的內心想法。
此刻、這裡是只屬於我和她的空間。
“在有限的時間中擁有原本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就應該感到滿足。人之所以會後悔,代表曾經擁有寶貴的事物。唯有它們消失時才會感到不幸。為了不讓自己習慣美好,所以...”
她停頓了一下長吁了一口氣抬起了頭看向頭頂涼亭架構,紅色的漆面早已被腐蝕掉落,現在的頭頂只剩下了木樁經過風吹雨打後的破舊一面。
“只要視未來不會再得到什麼為理所當然,往後的人生自然會豐富許多。畢竟、美好的事情總是會從指尖溜走,最後陪伴在自己身邊的只有痛苦,只要過去的人生充滿荊棘,那麼未來的人生也就不必害怕。”
扶著手邊的可以借力的木頭,緩緩起身舒展了一下身骨。
我與她互相對視著,這一次,誰都沒有逃避對方的視線。
“但是...”
她看著我的眼睛難以啟齒的說到:“現在的時間並非全部。但是,有些事情只有現在才能做到。有些東西只有這裡才有。要把握當下啊!”
說出這句話的她彷彿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右手輕輕握拳扣在自己胸前身體微微前傾邁出了一步看著我。
這一刻、我不知道該如何去回應她的話語,回應她的期待。
我...討厭這樣的自己...
討厭讓她人擔心的自己...
擅自決定、擅自期待、擅自將自己的理想強加於她人身上...
“即使如此、也沒有辦法改變什麼了。”
“是啊、現在的話已經改變不了什麼了。但至少,櫻雪她沒有恨你,你想得到的目的、想要得到的成果,都完美的成功了。”
“也許吧,我根本不會在乎這些的。”
“正因為不想觸及,才更清楚自己有多在乎。”
站在面前的她不斷的用言語挖掘著我的內心,我查覺到了這一點,但也沒有辦法去阻止,答應了她只要是她想要知道的一切,我都會毫無保留的告訴她,許下了這樣的承諾的我根本沒有拒絕回答的理由。
沉默著、感受著這陣襲來的風,傾聽著拂過森林的聲音。我們彼此誰都沒有再次開口打破沉默。
一聲鳥鳴聲打破了沉靜,不約而同的看向遠處的風景。
“我想要知道的...你都已經告訴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