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描繪她們此刻的表情,在場的任何人的表情。
一點辦法都沒有,那是用語言無法描繪的苦澀。
比苦澀的中藥還要更讓人難以忍受,但至少、中藥如若無法忍受可以吐出來。但從心底油然而生的苦澀卻沒有任何辦法。
已經準備好承受之後的一切,併為此做出了決定後卻發現一切的一切都不過是他人計劃好的事情。
被人矇在鼓裡玩弄於股掌之中的滋味,不斷地給予希望又不斷的粉碎,這是不亞於古代暴君制定的酷刑。
在和平年代的現在,這樣的作法與那沒有兩樣。
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耳邊連風聲都聽不到了,彷彿有一道看不到的屏障將這裡罩住,成為了一個與世隔絕的世界。
那名叫慕青的女孩緊緊的抱住身邊女孩的手臂,和昨天那場暴雨來臨時躲在那間小木屋時一樣的場景再次重現。
與她們截然不同沒有任何情緒存在的人是格雷,站在他身旁的時分感受到了氣氛的突然轉變,鬆開了放在婧哲右肩膀處的手。
“結束了。”
他緩緩從口中吐露,將婧哲往小團體的位置稍微推了一下。
走出了兩步後停下了腳步,站在原地握著裙襬攥著拳頭看著我,眼角的餘光注意到了她的視線後,抽離與格雷對視著的視線轉而看向她。
沒有躲避,沒有猶豫,她的眼中失去了什麼原本存在的東西,沒有任何感情的看著我,彷彿失去了信仰的虔誠信徒。
被推到中間位置嚇到坐在地上的那名女生聽到了身後的動靜後連忙轉過身去。
她們兩人之間的距離不過三步遠,仰視著婧哲的那名初中生眼中有著我說不上來的情緒。
或許那就是人們口中的常說的‘後悔’吧,伴隨著悔恨的害怕、恐懼情緒,還有著一種近似於【請拯救我】的念想。
只是移動了眼珠看了一眼地上的她,一瞬間的對視就讓那名初中生害怕到四肢並用後退的地步。掃視了一眼遠處曾經是‘同伴’的兩人。
“我可以走了嗎?”
冰冷的聲音,他轉過身看向身後的兩人,微微抬頭看向格雷的臉龐,手中燃燒的火把唯一的光亮扭曲著她的影子。
我們當中的任何一個人都有決定的權力,只是一句簡單的‘好的’,她就能夠離開這裡,但是、卻沒有人任何人開口回應,我們都默不作聲。
我沒有回答她的資格,也沒有開口說話的權力,沒有任何意義。
她等待著、站在格雷面前兩步遠的位置注視著他的雙眸,即使如此,在物件已經明確的情況下,格雷也沒有開口回答,依舊冷冷的站在那裡看著我的位置。
一瞬間襲來的狂風撕扯著我們身上的衣物,頭髮全被被吹向同一個方向,女生們沒有用手去固定自己引以為傲的髮型,只是緊閉著雙唇被氣氛強壓著呼吸。
“姐姐帶你回去吧。”
溫柔的語氣、從一旁的灌木叢中傳來,川崎與由美子兩個人出現在了這裡。
說話的人是由美子,她徑直走向格雷的方向。
婧哲轉身看向由美子的方向,沒有任何回應,如同機械被人控制著身體從慕青兩人身邊經過。
“對不起......”
道歉的聲音就這樣伴隨著風聲脫口而出。
她沒有回應,腳步也沒有絲毫的停頓,彷彿沒有聽見那樣。
由美子與婧哲在她們身後幾步遠的位置會和,為了渴求原諒還未曾放棄的她猛地起身鬆開了同伴的手追了上去,聽到了身後奔跑的聲音後由美子停下了腳步。
同一時間婧哲的手被攥住。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不該這樣做的。拜託了、原諒我......我不想...失去...你們任何一個人...”
將婧哲的手放在自己胸口處雙手緊握著,眼淚如同珍珠般滑落臉頰對映出被月光照射到發亮的痕跡。
後面的聲音彷彿沉入到了海中沒有一絲聲響。
婧哲的長髮被風吹散,耳邊的髮絲隨風飄蕩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