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期待著電影中主角的命運那樣,如同彩排好的臺詞,說出了見證我的結局這樣的話語。
‘想要從你身上看到一絲一毫的可能性。想要明瞭你的過去,因為在意、所以伸出援手,軒、一個人一路走來一定很累吧。’
樹蔭下的側臉,仰望天空的彼岸,晃動著的陰影讓老師不自覺地眯縫了雙眼。
明明肚子餓的咕嚕咕嚕亂叫,但最後卻沒能吃完剩下的食物,最後莫名其妙的關心讓心中的什麼存在裂開了縫隙,酸甜的氣息充斥著喉嚨。
微張著嘴唇看著仰望天空露出笑臉的老師,想要說些什麼的想法太過於強烈,一直以來積壓的痛苦此時此刻彷彿就要全部衝出來一樣。
好想回答她、輕訴著內心的痛苦。
啊、是啊、很累,總是會思考自己會以怎樣的方式死去,不斷地否定自己,在自我檢查與反省與後悔與妄想與想想與幻想地不斷交替之後,拖著疲憊地身心迎接第二天升起地朝陽。
想著、我又撐過了一個夜晚、真是了不起。懷揣著這樣地心情進行著日復一日的生活,不停的重複這些。
得不到救贖、得不到理解、得不到關心。
可看到老師那樣的笑臉,話到嘴邊卻又什麼都說不出來。
光是這份心意就讓我感激不盡了,若是恬不知恥的再進一步、也是會給她人添麻煩的,傾聽一個高中生的痛苦抱怨什麼的,太遜了吧。
還沒有到崩潰的時候吧......
“老師也一定很累吧,即將奔三卻連物件都......”
手刀插進了我的腹部、猛烈的疼痛讓我吐出了還在咀嚼著的食物。手中的飯盒緩緩傾斜最後掉落地面濺起一大片的米粒。
“小鬼、嫌命長了嗎?我不介意找個沒人的地方挖個坑把你埋了。”
揪著我的耳朵拉到了她的嘴邊輕聲吐露著,刻意擠出的微笑與像是好朋友見說悄悄話那樣。
捏著我的下巴強行扭過來與她對視,現在的我甚至能夠數清她的眉毛。
鬆開了手後將已經空掉的飯盒收拾好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扭了扭腰後轉過身無情的撇了我一眼,搖了搖頭後嘆了口氣。
“晚上集合的時候把他們帶到迎賓樓的大廳中、我準備了幾部口碑不錯的鬼片。嗯、就這樣吧、我回去照顧彩加了。”
走出了一段距離後停下了腳步,看了看手中有些油的飯盒,倒著走了幾步回到了剛剛的那個位置。
“作為你傷害我的懲罰、幫我把飯盒刷了,謝謝。”
抓起我的手將她的飯盒放在了我的手中,就像是託付了有生命的物體一樣,還輕輕的撫摸了幾下我的手背一標不捨得情緒。
看著她雙手背後搖晃著過腰得長髮的背影,捂著腹部坐在青石板上深呼吸的我不禁鬆了口氣。
當太陽即將躲進山頭時,看著已經準備差不多的初中生們,拍了拍手示意,在她們開心的期許中帶到了只點燃著一根粗壯的蠟燭的迎賓樓的某個房間。
老師就坐在靠近牆壁的一側,周圍的凳子將她團團圍住,稍微從門口處刮來一陣暖風,燭光隨之搖曳,淡淡的影子軟弱無力地被扭曲。
房屋雖然狹窄、卻很高、讓人很沒有安全感,這樣的氣氛下總感覺頭頂有著什麼的存在。
“疑心生暗鬼”,正因為有恐懼這種情緒,人們才會產生目睹怪狀的幻覺。
“怎麼不開燈啊。”
說著由美子就伸手按向牆壁處的開關,雖有清脆的聲響,頭頂的燈卻沒亮。
“奇怪,沒有停電吧。”
不確定的看了一眼不遠處大廳的燈光,再次嘗試了幾次後便也就放棄了。
初中生們牽著好朋友的手各自尋找著房間中的座位,緊張又刺激的情緒逐漸取代了對即將發生未知事物的恐懼。
當學生們都找好位置後,才發現根本沒有我們幾個人的椅子,站在入口處稍微思考了一下後,我們幾個人退到屋外輕輕的關上了門。
還以為會有什麼另外的安排。
川崎雙手環抱著靠在牆邊,閉著雙眼像是在休息。
在場的只有我門五個人,除去已經退燒正在休息的冰莉彩加與守在她身旁的沐梓曦外,剩下的人就是最後能夠使用的苦力了。
格雷抬起手的時候手錶也隨之亮起了光亮,看了一眼現在的時間後看向了我的方向。
“那麼、接下來我們要做些什麼。”
他們圍在了我的身邊等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