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無事可做的時候會幹什麼?
答案是去嘗試平日裡絲毫沒有興趣的事情、當然這只是對我而言。
寒假已經過去了半個多月的時間,將平時就在讀書看完後發現自己沒有了其餘要做的事情。
花了一天的時間買了些家中需要添置的食物與調味料、每天下午固定的時間到診所輸液、但即使如此感冒也絲毫不見緩解。會在早晨起來後到倉庫清理父親那時留下的鋼琴、性質來臨之時便會彈上一首,發現自己的手指早已不像兩年前那樣靈活,暗自輕嘆一聲吼合上了琴蓋。
原本沒有任何想要清理庭院的想法、但還是趁著勢頭將庭院完整的修理了一遍。將父親的遺照放在門亭、想要讓父親再次看到他生前熟悉的景色。
兩年未曾修剪過的庭院早就雜草叢生。用了一天的時間、直到門前的路燈亮起才將院子中打掃完成。
在這期間捲毛不止一次趴在走廊耷拉著尾巴打著哈切靠在父親的遺照旁看著我。說起來這段時間捲毛白天一直不在家中待著、雖然作為一隻貓這是很常見的事情,但總感覺和人類的生物鐘太過於相似了。
總是在我即將到家的時候趴在門框上等待著我的到來。明明是夜間動物的。
就在我這麼想著的時候門口傳來了一聲貓叫,起初、我以為是我聽錯了。
“知道了知道了、忙完這些就給你倒一些貓糧,說起來你也應該減減肥了”
將庭院中修建下來的枯枝放倒獨輪車上朝著門外一天一收的垃圾桶走去。針織手套上卡著一些樹葉與泥土、倒完後拍了拍手,受傷的泥土就散發在了空氣中;再次回到庭院中的時候看到了捲毛旁邊還趴著一隻貓。一開始因為天色比較暗沒能看清、當開啟了倉庫門上的照明燈後確確實實的看清楚了。
捲毛身邊趴著一隻從未見過的黑色家貓、我朝她們走去、那隻貓絲毫沒有想要逃跑的樣子,反而將身體壓低一幅貓科動物狩獵前的預備姿態。
停下了腳步摘下了手套丟在了一旁的石階上、開啟庭院中用來澆花的水管沖洗著這雙髒兮兮的雙手。冰冷的水彷彿想要將這雙手直接凍掉一樣冰冷刺骨,我很懷疑這種情況下泡入熱水中是否會像膨脹效應那樣導致皮肉之間的纖維失去作用。不過也只是想想罷了、這個溫度根本就達不到那種程度。
倒入了少許的貓糧後、離開了客廳。泡在了早就放好熱水地浴池中享受著只有筋疲力竭後才能感受的感覺,那種身體機能不斷恢復的感覺、細胞不斷地重生。
沒有朋友的我每一天地生活都極其平淡、有時還會因為無人說話而自言自語。
看著手機上的群訊息一條接著一條。突然很想加入他們、但想了想還是算了。本就沒什麼存在感的人突然出現只會破壞現在的氛圍。
人們回想:‘這個傢伙是誰啊。’或者‘班級裡有這個人嗎?’。從而失去一開始的熱度,這就和群聊中總是一個人再發訊息一樣、會讓人絕的這個人很無聊。一個人在群裡發訊息不尷尬嗎。我隔著螢幕就能感覺到尷尬這種感覺。能夠如此明確的直到自己的存在會讓人感覺到不愉快的我真是個善良的人。
存在感薄弱反倒樂得自在,也不會給誰添麻煩。畢竟世界上有那麼一種人,無論在哪兒都會惹人厭的。知道這個道理的我才儘量避免和別人接觸。多虧我那麼善解人意,大家才可以相安無事。
但是啊、越是明白這些就越是不願意與他人扯上關係、正是直到自己的存在只會給他人帶來不幸、才會放棄社交。
善良的人也終有被這個世界傷害的一天、越是為他人著想的人越是容易受到傷害、總是想要不傷害別人最後讓自己傷痕累累。最後被這個世界強逼著改變。明明知道不可以這樣但還是沒有辦法、人們遲早都要帶上面具。
當某一天看到了和曾經的自己一樣的人時,原本行駛著的腳步會停下來、望著那個少年、望著那個曾經的自己撫摸著臉上的面具。
怪不得:
人終究會變成自己最討厭的樣子。
嚮往的世界永遠不會出現。正如同阿爾託莉雅一直所追尋的幻想鄉阿瓦隆、直至死亡都未曾到達那幻想中的世界。
胸口的淤青現在碰到還是會有一點痛、腿上的淤青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但身上的疤痕卻從未減少過、彷彿印記一般烙印在我的身上。
“那個時候果然還是太勉強了....早知道到現在都不會好...就不會那樣做了...”
說的再多也都已經過去了。只有這片淤青沒有伴隨的那場節日活動一併消失。算了、再差又能差到哪裡去呢,撿回來的這條爛命能夠活著就不賴了。
我總是用這種方式去安慰自己,不管遇到什麼事情、不管受到什麼傷害、不管有多大的委屈,我都會這樣讓自己釋然。
但即便如此、父親的離開卻怎樣都忘不掉、也無法用這種方式讓我釋然。捲毛在門口用爪子撓著門、喵喵的叫著。從浴池中起身圍上了圍巾開啟了門。它邊在我腳邊來回的蹭、然後搖著尾巴一邊往前走一邊回頭看我。直到將我引到貓糧盆旁才明白它的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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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按照原本的食量倒入的貓糧、但如今是兩隻貓再吃,不得已再次倒入了一些。看著它們兩個擠到貓糧盤哪裡搶奪著盆中的食物、我打算起身再次回到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