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做也做不完的是什麼?答案是工作。
北海大學高中部的大型活動都要舉辦兩天,一天的時間完全不夠用,四十五個班,三十多個社團,就算再怎麼安排時間都沒辦法在一天內完成。
雖然口頭有約讓我做救場的人員,但雜物管理這部分也交給我是不是太過了一點。雖然我確實是幫助整理了雜物方面的資料。但可不可以用請求的語氣交給我呢。
“鶴軒,雜物記錄是你整理的,麻煩你抽時間到倉庫核對一下。”
這完全是命令的語氣,但我還是接受了。冰莉彩加那副不容拒絕的眼神實在是無法讓我沒辦法打個哈哈敷衍過去。
於是現在的我坐在後臺倉庫房門前核對錶格記錄著各個班的道具使用情況。
就在我百無聊賴的時候眼角的餘光彷彿看到了一個身影離開了後臺。
是誰呢?鬼鬼祟祟的跟做賊一樣。我是很想跟上去看看但手中的工作是在太忙了,根本就抽不開身。
“一年級四班,歸還服裝。”
“一年級五班,歸還道具。”
前臺的表演和我完全沒有關係,除開我根本看不到的緣故外另一個原因事人手不夠,作為志願者的我要身兼數職。就連我的妹妹也為了幫忙而奔波於班級與舞臺之間。好不容易等到她們班級表演結束,沐梓曦終於能夠過來接替我一會兒。
“哥哥去休息一下吧。這裡讓我來看著就好了。”
“嗯,那就交給你了。”
兄妹之間的對話總是簡潔明瞭。根本不拖泥帶水。
或許是因為沐梓曦耳麥沒有關閉的原因,很快冰莉彩就又分配給了我任務。
“鶴軒,準備一下,與計劃的時間不符,上午的最後一場表演要推遲到下午了。這段時間你頂上。”
“聽到了。我有多長時間的準備時間。”
“五分鐘。”
“這點時間連上個廁所都來不及吧。”
“拜託了,鶴軒同學。”不知是誰插入了我們的對話,與冰莉彩加截然不同的溫柔聲音,彷彿如沐春風般溫柔。不過一定不是那個執行委員長,在我的視線裡她致辭完畢之後就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不過無所謂了,這段時間有沒有她都一樣了。
“好的,交給我吧。”
雖然嘴上這麼說著,但實際上沒有一絲積極性。我同時擔任了社團表演與救場的任務。就算是人才也沒有這樣用的吧,難道這就是步入社會後的樣子嗎,如果真是這樣提前上了一課的我有了些許心理準備。
“為什麼我拜託你就沒有這麼爽快呢。”耳麥裡傳來冰莉彩加彷彿北極冷風般的聲音,似乎還夾雜著幽怨的情緒。
“在這之前不就已經和你定下了‘契約’嗎?答應你的事情會做到的。”
“契約嗎?我們之間有定下這種東西嗎?而且、你這算是公開表白嗎?”
這孩子說什麼呢。
“向你公開表白要承擔風險,我對風險評估和明哲保身都很有一套。”
“原來如此...難道說你是屬於穩健的那一類人嗎?之前怎麼都沒有發現,還是說...我對你的關注不夠呢?”
略帶嘲諷的意味同時變相的貶低著我,我果然和這個女人沒有辦法正常交流。
“那...那個...副委員長,...我們還在聽著。”
有些扭扭捏捏的語氣,聽聲音好像是有些難以說出口。似乎和剛才插入對話的是同一個人。
看了一眼手上的手錶確認了一下時間,放棄了去衛生間的決定,快速來到後臺報道等待著學姐的安排。
“去吧鶴軒,她們要下場了。學姐麻煩你安排一下。”沉默了半響後彩加的聲音再次從耳麥中傳來下達著指令。
“交給我吧。”
說完這句話後我摘下了耳麥。
一年級十三班的演出結束後,幕布再次拉了起來,學生會的成員第一時間將鋼琴推到了舞臺中央,在聚光燈的照射下,黑色的漆面吸收著舞臺的燈光。鋼琴椅放在剛剛好的位置。
學姐下臺後用手輕輕拍了拍我的後背,溫柔的眼神注視著我,我也回以堅定的眼神。
因為演出推遲的原因,原本安排在此刻表演的學生已經先行到食堂吃飯了。說不羨慕是不可能的,果然幕後工作者才是最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