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李宏吉毫無辦法。
他不可能撬開一張死人的嘴，詢問虎兒的下落。
好在虎兒年幼不記事，還被削掉了兩根手指，李宏吉也不想給自己惹一身騷，去查綠珠是如何把虎兒送出去了，又是送去了哪兒。
好壞那孩子都殘了，失了不少的血，能不能長大成人，都很難說。
即使是長大了，他失了兩指，都不一定能生存下去。
去查的話，費銀子費人力，還會被人注意到，等於是自投羅網。
李宏吉不做對自己利益不大的事，只代為李子義傳話，找人買副棺材，把綠珠的屍體拖去城郊墳場好好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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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爐上的鯉魚湯熱火朝天地翻滾著，白色湯汁冒著泡泡，咕嚕咕嚕地沸騰起來。
碧雨看著站在鯉魚湯前發呆的李宏喜，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喂，李宏喜，想什麼呢？”
李宏喜回過神，看見站在面前的碧雨，皺了眉頭。
“你怎麼還在這裡？皇上把原來進浣衣局的安鳳宮的宮女和太監都放出來了，當初是‘借’你來尚膳監做些雜活，如今你家娘娘入住新宮，你該回卷梓宮找你家娘娘，不要在我留著了。”
李宏喜往旁邊站了些，拿起木勺在鯉魚湯中攪拌著。
“娘娘不是又被關起來了嗎？我回去，娘娘也不在，伺候個誰呢？”碧雨扇聞了幾下空氣，“好香。”
李宏喜的右眼珠動了一下，停止攪拌鯉魚湯。
“合著你家娘娘被關起來了，你都不擔心？”
“有你在，我擔心什麼，娘娘就算被打入了冷宮，相信你李宏喜也是有辦法能助娘娘重回東宮。”
碧雨衝李宏喜眨了眨眼，一臉‘我什麼都知道’的表情。
李宏喜一愣。
碧雨望著鍋裡的魚湯，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這魚湯應該不是熬給皇上吃的吧，你舀半碗給我嚐嚐，我替你嚐嚐鮮，看有沒有毒。”
“吃什麼吃？去井邊打兩口水喝吧你。”李宏喜放下木勺，捏起一塊棉布，一角端一邊，把鍋裡的魚湯倒進準備好的食盒中，連根魚刺都沒有留在鍋裡。
李宏喜蓋好食盒，對碧雨警告道：“管好你那張嘴，還有，你家娘娘一回卷梓宮，你就回去伺候你家娘娘去。”
“我不要。”碧雨隨手揭開一個罩子，拿起罩下盤子裡放著的饅頭就啃，“卷梓宮鬧鬼，不吉利，曾有兩位太妃都死在那宮裡。”
李宏喜：“誰和你說的？”
“沈豐。”
“照你這樣說，整個皇宮都是凶地了，這宮裡，沒有哪一處不死人，全都死過人，大家都變成鬼了，那這些鬼在宮裡都住不下了。”
李宏喜白了她一眼，提著食盒走了出去。
碧雨不與他說鬼了，追在他身後問道：“卓子之前被髮配去修皇陵了，說不定這幾日就回了，他回來後，可不可以在你的尚膳監做些雜活？”
“不可以。”
李宏喜頭都不回地拒絕了。
還真當這尚膳監是他一個人的了嗎？想讓人來尚膳監，便來尚膳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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