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思顏朝含香看了一眼，說道：“我不想進去。”
含香聽著這話是愣了一下，正想說話的時候，鬱思顏開口說道：“你過來和我一起坐坐。”
含香和鬱思顏一向親厚，聽了這話，自是也就過去了，在鬱思顏的旁邊坐下，鬱思顏見亭子裡面還有伺候的人，說道：“你們都下去吧。”
那些侍女便也就退了下去。
鬱思顏卻是直接就攬住了含香的肩膀，說道：“含香，我在想，我除了這個公主的身份外，我還有什麼？”
含香聽著鬱思顏這話，心底微微詫異，卻是掩住自己眼底的神色，朝著鬱思顏說道：“公主，您有的東西很多的啊。”
“哦？”鬱思顏朝含香看，問道：“我還有什麼？”
她還有什麼？
她除了這個身份外，還有什麼？
含香拉住鬱思顏的手，朝著鬱思顏說道：“您不是還有奴婢嗎？”
鬱思顏微微怔住，看著含香，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含香朝著鬱思顏說道：“昨晚的事情，奴婢也看見了自是知道公主您心裡的苦。”
鬱思顏靠在了含香的肩頭上，低聲說道：“含香，你可知道，我以為、我以為……”本來以為是很輕易就可以說出來的話，鬱思顏卻發現，那話語是直接就卡在了嗓子眼，自己根本就說不出來。
是的，根本就說不出來。
就卡在了嗓子眼那裡，其間有著酸澀，全部都冒了出來。
含香忙伸手拍了拍鬱思顏的背，一邊朝著鬱思顏說道：“公主，您別這樣，您不是還有我嗎？”
“含香？”鬱思顏抬起頭來，看著含香。含香拉住鬱思顏被包裹住的手，說道：“他們不理解您，奴婢理解您，怎麼會不理解您呢？你不要去計較旁人的目光，好不好？”
好不好？
不去計較旁人的目光？
“都已經這麼多年過來了，您怎麼現在反而是去計較旁人的目光了？”含香朝著鬱思顏問。
鬱思顏聽了這話的時候，人也是微微怔住的，看著含香，鬱思顏說道：“我、我也不想的。”說著這話的時候，鬱思顏又哽咽住了。
含香抬手拍了鬱思顏的背一下，說道：“您別這樣，別這樣，不管怎麼樣，您不是還有奴婢嗎？”
鬱思顏朝著含香看過去，低聲說道：“我、我還有你？”
含香忙點頭。
在夜色下，鬱思顏只看見含香眼裡的真誠，沒有什麼虛假……
和著在一起十幾年的人，是什麼樣的，自己是知道，鬱思顏抬手就抱住了含香，嗚嚥了出來，“含香，我沒法做到不在乎，根本就沒法做到不在乎。”
含香拍著鬱思顏的背，低聲勸道：“不哭。”
之所以沒法做到，也許只是因為那個人是李修雲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