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思顏發現,對面斜下首的那人,就是蘇子言,鬱思顏嚇得是忙收回了視線去。
她怎麼忘了,在這樣的場合裡,他們這些官家公子也會來。
她忙抬手遮住額頭,一旁的含香還當她是身體不適,忙朝她問道:“公主,您沒事吧?”
鬱思顏忙擺擺手,說道:“我沒事。”
蘇子言最好不要朝這邊看,他要是朝這邊看了,自己都不知道要怎麼辦。
含香四處看了一下,自是也看見了那邊坐著的蘇子言,皺了皺眉頭,在鬱思顏旁邊的席子處跪坐了下來,陪在一旁。
公主定然是看見了他,所以才會這樣的。
可是現下這宴席都還沒有開始,又能怎麼辦呢?
鬱思顏旁邊就是鬱淩風,先會他把鬱思顏帶來坐下之後就去了一旁應酬,剛剛才坐了下來,瞧見鬱思顏杵著額頭還當她是不舒服,忙問道:“思顏,你沒事吧。”
“沒事。”鬱思顏低聲說道,瞅了一下這宴席,卻是朝旁邊的鬱淩風問道:“皇兄,我可以出去轉轉嗎?”
鬱淩風朝上面看了一下,也不知道皇帝什麼時候會來,不過瞧著鬱思顏瞧自己的模樣,似乎是有幾分不舒服,自己自然是也說不出拒絕的話來,便朝鬱思顏說道:“那你出去轉一下就回來,免得父皇來的時候卻是看不見你。”
“好,我就出去轉一下。”鬱思顏說,含香在一旁忙扶起了她。
鬱思顏就和著含香一起出了禦花園,朝外面去。
平日裡這禦花園就是留著賞花用的,現在收騰出來一大片面積,裡面就是一片喧鬧。
鬱思顏走出老遠,依舊覺得吵鬧。有幾分頭疼地揉了揉腦袋,鬱思顏輕呼了一聲,說道:“那麼吵,外面會坐得住啊?”
含香扶著她卻是沒有說話,在她看來,不是怪那兒吵鬧她坐不住,而是怪那兒有一個蘇子言吧。
扶著鬱思顏走著,鬱思顏瞧見旁邊有個亭子,招呼含香和著自己一起過去,含香自是扶著她進去了。
此刻天色已盡黑,路上自是也掛著燈籠,偶爾有宮女打著燈籠端著東西走過,倒也照亮些這裡。
含香手上打著一個燈籠,在這亭子裡照著,倒也可以看清些許顏色。
含香和著鬱思顏坐了一會,看鬱思顏依舊是沒有要走的意思,止不住提醒鬱思顏道:“公子,太子殿下讓你早點回去的。”
鬱思顏聽見這話抬起頭來朝含香看了一眼,沒有說話。
至於早點回去是個什麼意思,她自是也懂的。
今天晚上,那個自己的“駙馬”,也許就會被定了下來。
鬱思顏沉沉地呼了一口氣,說道:“我知道。”說著站了起來,含香忙上前扶住了她,一邊小心地打著燈籠照著前面的路,就擔心鬱思顏不小心給摔了。
走出了亭子,鬱思顏正想走的時候,旁邊卻出來一人,夜黑路暗,燈火又不通明,那人直接就撞了上來,含香被他撞去了一邊,鬱思顏被他撞得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被撞開的含香根本沒法拉住鬱思顏,鬱思顏身子一歪就要砸到旁邊的草地上,那人忙伸手拉住了她的手,手一順直接就攬住了她的腰,兩人的身體直接就這樣貼合在了一處。
含香驚叫道:“公主,您沒事吧!”說著忙過來要扶鬱思顏。
鬱思顏冷冷地撇了那人一眼,說道:“怎麼,還不打算放手?”
“是微臣冒犯公主了。”他低低地開口說道,眼睛卻是打量了一下鬱思顏,這才把鬱思顏放開。
鬱思顏哪裡有和什麼男人這樣親密過?
和阮詣辰也就只是拉著手走路,並且,對於阮詣辰那也是像弟弟一樣的看待的,自是不會有什麼;和鬱淩風之間是兄妹關系,攬著他的胳膊走路那也不會如何,可是,偏偏剛才這個人……
鬱思顏恨恨地咬了一下牙齒,穩住身子就走。
黑燈瞎火的,她也沒看清那人長什麼樣子,不過,她也懶得去看清了,看清了她又能怎麼樣?
含香提著燈籠急急地就去追鬱思顏,一邊朝鬱思顏道:“公主,您等等奴婢啊!”
那人從暗處走了出來,看著那遠去的一襲紅衣,低聲說道:“昭陽公主。”
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