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大姐深思了很久。
摘星現在內憂外患, 還沒來得及做好外部公關,他們內部就又出了這麼大亂子。
原本等這事兒過去, 再重整一下肯定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誰曾想被她的好三妹徹底攪亂了,她一趁火打劫,導致其他本在觀望的人也紛紛冒了出來。
摘星是家族企業,現在平時那些和樂融融的親戚們,一個個露出了獠牙,你爭我搶,都想著榨幹摘星最後一滴油。
現在的摘星, 就是一個爛攤子。
錢倒成了其次, 能不虧就很好了,對她來說, 主要讓她猶豫的, 還是對自己半生心血的不捨。
“你確定能讓我的家人以後平安無事?”
向知緩搖了搖頭,“這話我可不能保證, 沒有人能一生平安無事, 我自己有時也難免會受點小傷, 我只是幫你們把陣除了,解決這場人為招致的禍患而已。”
翟大姐又思忖了一會兒,“那您能不能告訴我,我們家究竟得罪了什麼人?是誰要害我們?也好讓我們有防備,否則解決這次,還會有下次。”
“抱歉, 我來之前就為你佔蔔過,但剛才我也說了,對方是位高人,身上恐怕佩戴了法器,可以阻止外人的窺探,所以我沒能佔蔔到,不過我可以答應你,若以後再有,我再幫你解決就是。”
向知緩微微一笑,“你還有什麼疑問?”
“沒了。”翟大姐斟酌片刻後,嘆了口氣,“摘星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我得回去和其他人商量。”
“行。”
“那您能先除了這個什麼陣麼?”
向知緩頷首,“當然可以,人命關天嘛。”
她不認為翟大姐會出爾反爾,經此一遭,翟家人對風水算命絕對深信不疑,因此怎麼敢誆騙她。
發揮自己的十級表演功力,向知緩裝模作樣地把這個“陣”除了,翟大姐看到向知緩取出來的八張符紙,沒有一絲懷疑。
想要得到摘星,也不是光靠翟大姐說給就行的,向知緩回去後,就數了數自己的積蓄,覺得可能不夠,再問向泉借了些。
現在向泉的木作坊已經完成了全國連鎖,在各地都有多家分店,成了一塊特色招牌,前段時間成功進軍國外,發展下來賺了不少錢,向知緩向他借,他沒問原因二話不說就給了。
經營公司這方面向知緩不太懂,想來想去,還是找了裴舒曄,問他有沒有認識什麼靠譜的能夠信任的律師。
【我要求面談(__) 】
【好。】
向知緩刪去了“你會後悔的”五個字。
兩人約在“緩緩歸”二樓見面,正好有個人說要來找神算問事。
裴舒曄一看到向知緩,剛說“緩寶”倆字,就被向知緩踩了一腳。
“看來你喜歡‘緩寶’這個稱呼。”裴舒曄轉了轉腳尖。
向知緩十指交握,活動手腕,又擺了擺脖子,一副要幹架的架勢,“你哪個部位不想要了,來,盡管說。”
“這兒,”裴舒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心髒的位置,“這個不要了,你拿去。”
裴舒曄發現,只要一開始把最難的那層窗戶紙給捅破了,後面說起話來做起事來,都麻利順溜多了。
向知緩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裴舒曄說的什麼意思,她臉蛋一紅,握起拳頭就朝他胸膛揮過去。
裴舒曄沒躲,已經做好了被打出內傷的準備。
調戲人總是要付出點代價的。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向知緩看著氣勢很足的一圈,落下來卻輕飄飄的,彷彿被撓了個癢癢。
向知緩收回手,“別想騙我出醫藥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