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虐待?”向知緩還是頭一回聽說這個詞, 啼笑皆非地看著裴舒曄,“我怎麼精神虐待你了?”
裴舒曄向她走近, 近到兩人的腳尖幾乎相碰, 向知緩下意識要往後退,卻被裴舒曄抓住手臂,他低下頭,“向知緩,你以前有沒有談過戀愛?”
這問題問得突如其來而且莫名其妙,但向知緩還是如實回答,她搖搖頭, “沒有啊。”
這個回答稍微讓裴舒曄有了點心靈安慰, 估計向知緩是天生在感情方面比較遲鈍,又從來沒有過戀愛的經驗, 所以一直沒能察覺。
也不知道向知緩的腦袋什麼時候才開竅, 這麼等下去,他恐怕得等到猴年馬月。
正巧現在有話頭, 不如趁機明說了。
這麼想著, 裴舒曄張了張嘴。
然而他猶豫了一會兒, 最終又抿起了唇,自己覺得很尷尬地掩嘴假咳了一聲。
別看他平時臉比城牆厚,但是這種時候吧,這臉皮真是薄到他都想罵自己慫貨,可畢竟活了二十幾年,從沒告白過, 否則也不會等了這麼久都沒說出口。
機不可失,裴舒曄迅速在心裡打了幾遍腹稿,做好一番心理建設,好不容易再一次艱難地啟唇,沒想到卻被向知緩搶了先。
裴舒曄的話讓向知緩追憶起了一段往昔。
“不過我以前其實喜歡過一個男生,單戀應該不算戀愛吧?”
那個男生是媽媽一個好友的兒子,和向知緩同齡,因為怕向知緩太無聊,偶爾會讓那個小哥哥來家裡陪陪她,差不多也算是青梅竹馬了。
但她對自己的身體有自知之明,註定不會有圓滿的結果,只能把好感藏在心底。
向知緩遺憾地嘆了口氣。
現在她有健康的身體了,但曾經的親人朋友再也見不著了。
裴舒曄感覺橫空飛來一把刀插在了自己胸口。
“你才幾歲,你知道什麼是喜歡嗎你就說喜歡?”
向知緩想了想,“就是想一直和他在一起啊,這應該是喜歡吧?”
一直……在一起……
很好,又一把刀紮進來。
裴舒曄已經把原本要說的話拋之腦後,現在滿腦子只有一句話:向知緩單戀過某個男生。
“他是誰?現在在哪?為什麼你是單戀?他拒絕你了?”
一個一個問題扔過來,向知緩狐疑地看著他,“你問這麼仔細幹什麼?你到底想幹嘛?”
“我……”裴舒曄的雙手胡亂捏著空氣,欲言又止半天。
向知緩抬手貼著他額頭,用手心手背都碰了碰,“沒發燒啊。”
她正要收回手,卻忽然被裴舒曄握住,裴舒曄握著她的手,放在了自己胸前,突然虛弱得像是胸口受了傷一樣,可憐巴巴的,“我沒發燒,但我確實病了。”
這個戲精,又演起來了。
向知緩像看調皮的小孩子般看著他,“是嘛,那你生什麼病了?”
“心病。”
“喔,那你是不是要心藥啊?”
“是。”
裴舒曄握著她的手,突然用力一拉,便導致向知緩整個人往前撲,直接落入了他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