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被西澤爾支配的恐懼再度襲來,沒有機甲來狐假虎威,埃利斯的腿一軟,不至於倒到地上,卻也沒力氣逃跑了。
西澤爾一言不發地沖他舉起槍。
埃利斯的臉色煞白:“你……你敢開槍的話,這次就不是流放那麼簡單了!”
“你的謀殺罪有目共睹。”西澤爾微微笑了,望著埃利斯的那雙綠眸裡冰冷一片,“早和你說過,人要長記性。”
話畢,他直接扣下了扳機。
“嘭!”
懸浮車在空中軌道上慢悠悠地開往萊斯利家。
蘭斯洛特托腮欣賞著西澤爾白皙冰冷的側容,突然就不嫌棄懸浮車的速度慢了。
機甲多沒趣,速度那麼快,眨眼就到了,沒情調。
精神連結著時,情緒是互通的,安靜待在蘭斯洛特手指上的機甲察覺到主人的心思,沉默地發出不滿的微光。
西澤爾能把身邊的人都當空氣無視了,可聯盟元帥不是空氣,這個人彷彿呼吸目光都和別人不同,存在感實在太強,他只得轉過頭:“……元帥大人跟過來幹什麼?”
蘭斯洛特沒有回答,反而問:“剛才為什麼不殺了他?”
西澤爾朝著埃利斯開的是空槍。
能源條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卸了下來,也只有空槍才會發出聲音。
現在護衛隊帶著埃利斯去了臨時監獄,該怎麼解決由法院來判定。西澤爾不用深思也知道,這事的結果就是沒有結果。
西澤爾不在意埃利斯會被安個什麼罪名,沉默一下:“你覺得他該死嗎?”
蘭斯洛特:“你覺得呢?”
西澤爾:“該死。”
“我也覺得他該死。”蘭斯洛特贊同地點頭,“所以他為什麼不死呢?”
話題又繞回來了。
西澤爾和他對視三秒,意識到面前此人大概臉皮有點厚,不鹹不淡地道:“你可以去殺了他。”
隨即閉上眼,拒絕繼續交流。
蘭斯洛特撫了撫手中的戒指,傷感地向機甲訴苦:“路西,他又無視我。”
“蘭斯洛特。”忠誠的機甲語氣誠摯,“我還以為西澤爾大人會把你扔下去。你真幸運。”
蘭斯洛特:“……”
懸浮車的速度雖然慢,但路是有盡頭的。
快抵達時,蘭斯洛特清了清嗓子:“雖然對你來說大概是個壞訊息,不過命令是真的。”
西澤爾沉默。
“今晚我會來帶你走。”蘭斯洛特眨眨眼,“就咱倆。聽起來像不像我帶你私奔?”
西澤爾:“聽起來比較像你劫持我。”
蘭斯洛特選擇性耳聾:“西澤爾,你就不好奇我們是什麼時候認識的?”
提示音響起,懸浮車停了下來。
西澤爾站起身,走到車門邊,彬彬有禮地沖蘭斯洛特頷首,動作一絲不茍,像個持禮優雅的貴族。
“在幾個小時前,您出現的那個廢棄工廠認識的。元帥大人,晚上見。”
心情陰翳了一瞬,又被“晚上見”三個字輕松治癒,蘭斯洛特看著西澤爾離開,半晌回過味來:“我怎麼覺得他是真的把我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