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城頭上響起了沉悶的聲音,大型的石炮開始運作,頓時有幾顆石頭從城頭飛射出來,那石頭足有三個成年人拳頭大小。
砸在其中兩個宋軍的盾牌上,那一瞬間,巨大的力量壓下來,將他們的虎口都震裂開,鮮血淋漓。
還有一顆石頭砸在一個宋軍士兵的頭上,將鋼盔砸得凹陷下去,只聽咔嚓一聲,頭骨裂開了,當場斃命。
遠方傳來宋軍收兵的號角,宋軍開始陸陸續續撤退。
宋軍撤退的陣型非常整齊,有條不紊,金軍終於緩過來。
直到半個時辰後,宋軍退到很遠,金軍才敢開門,退敗的金軍魚貫而入。
宋軍大勝,司徒恆忍不住大笑,這勝利真是太特麼的爽了。
雖說相隔甚遠,無法看清前方軍情,但勝利的號角卻早已令宋軍全軍群情激昂。
“嶽帥,某瞧得那金賊潰不成軍,正是狼狽,我軍為何不乘勝追擊?”
作為天子親軍,司徒恆自然是有資格位列岳飛周身的。
一邊的張憲道:“司徒兄有所不知,完顏兀朮在遠處有鐵浮屠和柺子馬埋伏,一旦我軍趁金賊退城之際貿然進攻,前鋒營的北方必然被金賊衝擊,屆時前後受困,於我軍不利。”
司徒恆一聽張憲此言,不由得微微一怔,隨即罵道:“狗日的完顏兀朮,夠狡詐的!”
同時,司徒恆心中也頗有些驚詫,如果是他來統兵,此時必然已經衝上去了。
屆時開局的勝利很可能立刻被傾覆。
想到這裡,司徒恆就微微打了個突。
這行軍打仗,與查人辦案卻是還有很大不同。
他這種皇帝的爪牙,辦事講究的是雷厲風行,下手果斷狠辣,寧可錯殺也不放過,絕不猶豫。
然而兩軍對戰,卻全然不是這個邏輯了。
司徒恆目光在岳飛身上劃過,心中的敬仰之情更是如同黃河之水一般。
他們這些人是皇帝的爪牙,固然重要,但如岳飛這樣守衛邊疆的大將,才是國之棟樑啊!
還有那些披堅執銳,在前方衝殺的將士們。
這是司徒恆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前方的宋軍退回後,劉琦騎著馬從前方行來:“啟稟嶽帥,此乃夏金烏的人頭,斬首者楊奕。”
他身邊跟著一個身材、體格健壯的青年,雖說青銅面具將他的容貌遮住,但從他的鎧甲可以判斷出他是一個指揮使。
他站立挺直如松,腰間有一柄修長的寶刀,那寶刀是西南經略使張浚贈與他的洗月刀。
洗月刀,顧名思義,刀出鞘,在空中橫行,彷彿在月光下飛流洗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