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世的日本,許多稱呼都是從宋代借鑑過去,例如某某社。
而這個仁義社,只是小地方的一個典型。
靖康三年的時候,因為韓世忠和秦檜在河北路剿匪,驚動天下山賊匪徒,朝廷借勢在各地掀起了一陣剿匪的行動。
那一年,不少如仁義社這一類的社團都改弦更張,與當地的官府開始合作。
因為地處江北要地,楚國舊都所在,紀南鎮有大量的人口,勞動力廉價。
汪荃的拖運隊很快組建起來,跟著朝廷新政大賺了一筆,而且生意越做越大,很快將渡過的生意也拿下來了,儼然在江陵府變成了有頭有臉的人物。
因為肯賣力,汪荃還被江陵府轉運使賀遠山接見過一次。
此後,即便是朱青的糧食要經過江陵府,也必須得由汪荃的拖運隊來運輸。
汪荃這幾年做的事,都被人寫下來,此時,便放在皇帝的御案前。
另一張紙上還寫了另一個人的。
這個人叫周其,只是周家村一個很普通的人,在渡口扛貨扛了兩年,積攢了一些錢,今年年後剛娶完老婆,但卻被人砍死在渡過上。
聽說人被砍得面目全非,全身沒有幾處是完好的。
又聽說是晚上回家的時候被砍的,是賭坊的人來要錢,沒錢還。
當然,這些都是民間的傳言。
而趙桓這裡卻還擺著另一個說法:汪荃殺人滅口。
地方大了是有些難管理,北邊的水災過了,南邊的旱災又起。
無論殺多少人,還是有人趁機發國難財。
但人還是要繼續殺下去。
趙桓這幾年,對某些影響不大的事,已經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要不然這人頭天天都在滾,這新政還真推行不下去了。
就例如,汪荃這種黑轉白的,朝廷也是預設的,甚至平日裡,從中賺一些灰色的收入,也不會有什麼。
但國難財就不同了。
江陵府每天都有人活活餓死,居然有人從運輸糧食的過程中去做剋扣。
這是做的很隱蔽,如果沒有專門的人跟蹤調查,是查不出來的。
這樣的人,在朝廷的政策下發了財,受了惠,又開始吸民間的血,造成動亂,由朝廷來承擔。
趙桓感慨:真是養不熟的白眼狼啊!
當然,一個小小的汪荃並不值得皇帝過多去在乎,明正典刑也就明正典刑了。
但是,這個汪荃明擺著是上面有人,而且背後的勢力不小。
另一份資料就是轉運使賀遠山了。
堂堂轉運使,地方四品大員!
而且,這個四品大員上面還有人,並且,關係開始錯綜複雜起來。
此時的汪荃,正在渡過上的屋子裡與紀南鎮的鎮監雷方洲一起喝茶,他並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出現在了皇帝面前,並且已經引起了皇帝的注意。
雷方洲心中對汪荃是非常不屑的,這是大宋文人的高貴感。
無論如何,雷方洲也是進士出身,進士可不是一般人能夠錄取的。
大宋平均每三年一次科舉,每一次科舉進士及第者雖然比前朝多很多,但也只有一百多人。
也就是說,雷方洲當年的科舉,那是全國第一百多個天子驕子裡的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