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桓問道:“所以,徐相公,你意下如何?”
“陛下,此次乃是臣失職,願罰俸祿一年!”
“準!”
“戶部員外郎姚振發配交州做知縣!”
“準!”
“謝陛下!”
趙桓走下去,將徐處仁攙扶著坐下來:“徐相公,賣地和地價管控關係民生,當嚴陣以待。”
“陛下說得是,是老臣一時糊塗。”
“徐相公言重了,大宋以前並未如此快速擴城遷徙人口,我們現在面臨的問題,是以前從未發生過的,在歷朝歷代找不到經驗借鑑。”
趙桓喝了一口茶,道:“朕記得,朕小時候在一本書上看過一句話:摸著石頭過河。”
“我們現在就處於這樣的一種狀態,前面是一片黑暗,我們能聽見湍急的水流聲,但看不見,不知深淺,可能錯一步,會有危險,但是,待在水裡,一定會死,只有往前,才有出路。”
皇帝這番話雖然簡單,但是聽得徐處仁卻是一怔一怔的。
聖人並未這樣說過!
皇帝在哪本書上看到的那句話?
摸著石頭過河?
雖然聽起來比較淺白,但卻有一種大道至簡、返璞歸真的踏實感。
“徐相公,真覺得,大宋有些風氣還是過於浮誇,為國為民,當腳踏實地,一步一個腳印,朝廷當為百姓表率!”
趙桓吹不要臉地說著,說起浮誇,他自己就是最浮誇最不要臉的那個。
作秀作得尷尬,還拼命作,張口就要弄死別人全家,閉口就要滅人九族。
還有比他更浮誇的?
徐處仁卻是連連點頭:“陛下說得是。”
皇帝的意思已經很明顯啦,政事堂要起到帶頭的作用,以後商貿凡是浮誇、投機之事,都要嚴厲打擊。
而徐處仁也非常清楚,皇帝已經給足他這個首相面子了。
朝堂上不但不怪罪,反而賜座。
他要保的人,皇帝二話不說就準了。
皇帝為何對自己如此好?
當然是要自己不斷背鍋!
宰相是那麼好當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