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幾個月的清洗,京官基本被皇帝殺得快出現權力真空了,這一次的春華樓案一經暴出,震動了整個東京城。
大宋邸報和東京快報上,將這個案件潤色之後,寫得清清楚楚。
內侍省的官員受到波及的最多,還牽扯到了兵部、翰林院。
正值朝廷整個權力架構重組的時候,無數的人員調動,這一次乾脆來了一片清洗,出現了太多空位。
雖說徐處仁的任務重,被砍了那麼多人,都快沒人幹活了,但是他也正可藉此機會塞自己的人啊。
一時間,無數人從錦衣玉食的頂層掉落,要麼被砍了腦袋,要麼被貶為庶人流落街頭,又有更多的人趁此機會,平步青雲,開始了自己權力生涯。
但每一個人都知道,在當朝天子下面當官,沒有之前好當了,新政正如火如荼,各地的情況頗為複雜,都是燙手山芋。
自新皇登基以來,殺官員,如殺雞鴨一樣。
總之,五朝門外的枯草上已經被血跡染紅,該掉腦袋的一個都沒有少,該抄的家也一個都沒有少,又有一批人被髮配到邊疆。
下午,周朝將抄家的賬目交給皇帝,皇帝並沒有多感興趣,只是讓周朝全部充進國庫。
開什麼玩笑,就這幾個官員能貪多少?
把蔡京的家抄了倒是抄出不少錢,但大宋可是有1.26億人,最蛋疼的是軍費開支和官員俸祿開支巨大,就抄家抄出來的那點錢能搞個屁啊!
一個穿越者來當皇帝,每天盯著靠抄官員家抄出來的錢,這追求……也太特麼沒追求了。
只要解決了皇家銀行問題,盤活了大宋的經濟,開啟了海貿,那來錢還不快?
倒不是說趙桓不在乎從官員家裡抄出來的錢,只是這點錢真的不夠花,就說上次從青州知府何立仁那裡搞出來的五十萬貫,聽起來是很多,但若是要撥發到北邊的幽州做軍費,那真是泥牛入海,泡都不會冒一個。
就算加上整個青州商會抄出來的錢,也頂不了多久。
永遠在存量市場裡玩,他這個穿越者真就是白當了,更別再說跟華夏立定此後一萬年的世界規則了。
趙桓不在乎,周朝在乎啊,抄出來一筆,國庫就多一些,他離完成任務就近一點。
朕要的不是五十萬貫!也不是五百萬貫!更不是五千萬貫!而是這個世界上三分之二的黃金白金全部流入大宋!
春華樓案成為東京百姓們茶餘飯後的談資,因這個案子下馬丟了性命的官員不在少數,但這個案子引起的風波才剛剛開始。
它就像一隻蝴蝶煽動了一下翅膀,到南方的時候,已經變成了一場颶風。
唐睿終於忍不住問自己的父親了。
“爹爹,朝廷接下來到底打算處理錢家?”
唐恪嘆了口氣:“茲事體大,不該問的別問了,想讓我們家所有人去五朝門跪著嗎?”
唐睿打了一個寒顫,連忙閉了嘴巴。
在春華樓案後兩天,大宋東南杭州,錢府內。
老太爺錢安看了唐恪遣人送來的這一封信,差點沒有吐血身亡:“這個逆子啊!是要害死我們全家嗎!”
這個信使可是兩天一夜未閤眼,路上的馬都跑死了兩匹,才火速趕到了杭州,將信送到了錢家。
一邊的錢瑾道:“父翁,到底所謂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