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屋子的冰霜在持續三四秒之後,玉柔又打出一個印決。“收!”
隨著臉上的那道妖紋散去,額頭的印記也漸漸暗淡,那層薄薄的冰霜頃刻之間就消失了,一切恢複了原樣。
不過玉柔的氣息略顯急促,白皙的額頭也掛上了濛濛的汗珠,沒有了對戰老白夜時那般的冷豔強悍,似乎這幾秒已經是她可控制的極限了。
孟無憂道。“我雖不知是何種妖族體質,只不過大道三千,殊途同歸。”
“我有上古妖族的不傳法決,壓制妖力暴走自然不成問題。甚至可以完全操控那股力量,成為一尊術法通天的大妖,也不是沒有那個可能。”
玉霸天對孟無憂的神秘強悍,已經感到麻木了,不過一直壓在他心裡的大石終於消失了。“蝶舞的本體是隻蝴蝶,具體是什麼樣子,我也沒見過。”
孟無憂對於自己外婆的本體沒什麼興趣,畢竟妖族的分支何止千千萬萬,他又怎能全部知道?就好比貓科動物中有豹子,然而豹子就有不止十種了,這還是僅限於現在這顆小小的星球而言。
“我也要覺醒妖的力量!”
這時玉溪站了出來,認真嚴肅地看著孟無憂。這還是孟無憂首次看見這樣的她。
玉霸天幾人知道她是想提升實力,去幫藍天一起報仇。沒人勸阻,也不知道該不該勸阻。
“幫我。”
孟無憂得到母親的首肯後,便用靈力和神識全方面探查其玉溪的身體。“放鬆一切,不要抵抗。”
這樣的探查,無異於是在孟無憂面前脫光一切,毫無隱私。即使在黑竹溝有過一次被探查的經歷,玉溪的臉蛋還是莫名的泛起紅暈來。
沒過多久,孟無憂無情地給出了結論。“不行,毫無任何妖力。”
玉溪當然是不相信了。“這怎麼可能?姐姐都可以覺醒,為什麼我就不行?”
就連玉霸天也疑惑不解。“當年蝶舞說的是他們三個,照理說小溪應該也會覺醒的啊?”
孟無憂明確的給出了答案。“她是在實力大損時生育的,所以遺傳妖的力量本來就少。而我母親之所以會覺醒,可能是因為十七年前的那次事故,她的本源妖力便已啟用了母親的體質。”
玉溪瞬間抓住了關鍵。“這麼說只要有妖力的刺激,我的天賦就能覺醒了?”
孟無憂當然知道玉溪怎麼想,如實說。“要同源的才可以,可是以母親現在的力量,根本不足以去喚醒一個沉睡的妖體,即使是半妖體也遠遠不夠。而且母親的體質和本源妖力似乎並不完全一致,究竟是什麼原因我也不敢肯定。”
可玉溪還沒放棄。“那你是不是也覺醒了?以你的力量可以吧?”
“我?”孟無憂伸手摸了摸身前的滄月,流露出與之年齡完全不符的滄桑。“算是覺醒吧,但並不是妖的力量。”
自己的力量到底屬於什麼?來自哪裡?他一直都想知道……
妖的事暫時告一段落後,慕容駒惆悵地嘆了聲。“仙人、妖族、修道者,原來離我這麼近……”
玉霸天問出了心中多年的疑惑。“兄長,當年天機門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又為什麼要改名換姓?”
一說到天機門,慕容駒整個人都變得低迷了,看了眼慕南峰等人,長嘆一聲。“我本名叫沐寒夜,沐澤萬物的沐。是天機門掌座的關門弟子,也是已定的下任掌座。不過在一場劫難中,所有的一切都不複存在了。整個天機門活下來的人,就只有我和剛滿一歲的峰兒……”
玉霸天兩眼赤紅,胸口起伏不定。“天機門雖然弟子不多,可卻是實力最強的門派,這到底是什麼人幹的!”
慕容駒似乎沒有聽到一樣,自語道。“我天機門有天、地、人三術。八卦地術,乃奇門遁甲,排兵佈局之術;五行人術,強身制敵,五行齊修,鮮有敵手;陰陽天術,小能占星蔔卦,大可窺天改命!”
“當年仙人突降乾方山,僅隨意的一招就打傷了所有人,不單要搶奪陰陽天術,還施法想把整個山門煉法寶!”
一說起往事,慕容駒的拳頭就握得很緊很緊,音調也變得在顫抖。“在危難時刻我師尊和幾大長老,不惜損耗壽命聯手施展天術,為門人尋求生路,可最後算到只有我和峰兒有一線生機。”
“於是把七星琢交給我,將我們打下後山,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被峰下的急流沖得很遠很遠,然後我就再也找不到乾方山,再也沒看到師尊他們了……”
對於四十年前的真相,所有人都感到非常震驚!
玉霸天不解地問道。“可是我記得那有千丈之高,下面的又是湍急的暗流。峰兒那時才一歲,又怎麼能安然無恙?還沒有失散?”
慕容駒雙眼微閉,面色沉痛,疲憊地舒了口氣。“七星琢不僅是掌座信物,同時還是一件仙人的法寶,可以展開一個球形光幕,保護著我們,代價卻是師尊的全部……”
“之後我便帶著峰兒改名換姓,走遍大江南北,到處尋找他們的蹤跡。”
又是修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