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逃命,馬車早已經毀了,剩下的就是紅衣女子極力保護的馬車的主人,以及那個被伍祥威拋進馬車的孩子。
四個人坐在一個低矮的石洞上,伍祥威這才看清那個一直在馬車上的神秘男子,一雙秋水眸子即便是被追殺一個晚上,卻還是溫柔中帶著幾分戲謔。
雖藝高權大,伍祥威還是在這一夜的追殺心驚膽戰。
“傻子,我不是讓你走了麼!”語氣還是和伍祥威在第一次聽到的一樣輕鬆玩味,那時是伍祥威打退了土匪。若不是這一路上知道這個男子手無縛雞之力伍祥威還以為這個男子是身負絕世武功。
紅衣女子哼了一聲道:“瘋子,你這叫做過河拆橋吧,這一路下來你被我們保護得那麼開心,一臉的享受,如今卻叫人家走!”
男子故作驚訝,哦了一聲,嘴巴圓圓,眉毛揚起,幾分俏皮“原來這就叫做過河拆橋?你可是沒看過那群老東西的暗渡陳倉呢!也是……”他轉過身面對伍祥威道:“傻子,你既然救了我,那我必定是要報答的!你要些什麼報答呀能?”
這種情景伍祥威略有印象,當然這印象不是來自他的親身經歷,而是沒有被洪水沖走村子之前,他聽自己家哥哥的隔壁村的一個故事,隔壁村的石頭從學武,一次挑擔子賣柴時遇到一群土匪攔車搶劫,於是他出手相救,可惜去晚了一步,只救下那商賈人家的一個貼身丫鬟,雖是丫鬟也是見過世面氣質極佳臉蛋兒極美的,這極美的丫鬟願意以身相許,石頭就這樣有了一個仙的妻子,羨煞幾條村的人!
那時的伍祥威雖是老實巴交卻也不是傻子,他:“我若是要金銀珠寶,你們此時也給不了我,被這麼些人追殺你們必定是惹上了大人物,我若能留下來必定能幫上你們一把,若是報答那就脫離危險再!”
那紅衣女子看了伍祥威一眼,嗤笑道:“不知你是真還是假傻!”
幾人在那山洞裡待了一會,好在那孩子命大這麼顛簸了一,在紅衣女子廖炎的幾顆丹藥下,發燒倒是退了,就是那孩子頗傻,看著廖炎目不轉睛,剛醒來的不久就抓住廖炎的衣角一口一個娘子,被廖炎打了一頓才只敢背後叫娘子!
“瘋子哥哥,你可知道娘子愛些什麼,比如好吃什麼,好做什麼?”才十歲洪么狗腿地攙扶著封仁雲,極力的打聽著廖炎的喜好!
他那一聲娘子得格外慢,格外拉長!
“她呀!她喜歡……”呃,他也不瞭解,於是他很仗義地直接問:“廖炎,你好吃些什麼?好做些什麼?”
廖炎瞪了封仁雲一眼,不理會他!
封仁雲覺得不可以在一個孩子面前丟臉,於是板起臉道:“你要記住,你師傅讓你保護我,你不回答我的話我就自虐!”奈何他那微微上揚的嘴角使他板起臉的效果不佳,伍祥威覺得若是孩子,這個東璃的皇子更像孩子!
幾人一路上不再遇到刺客,倒是到了一所驛站亮出了他皇子的身份,當地管事的雖是來了,但態度及其不恭,端上來的飯菜加了一味叫做蒙汗藥的東西。
這些日子來伍祥威發現這位皇子雖然面板嬌嫩了些,走路容易摔倒了些,到看不出什麼官家做派,比他堂弟還要會胡鬧會粘人。
如今見到的封仁雲,除去一身汙泥的衣裳,束髮高冠,一把摺扇在修長的手指上旋轉,原本用來撒嬌的秋水眸子,如今卻有睥睨之勢。
封仁雲撇了那縣令一眼:“你想巴結別人卻選擇給我下這不入流的藥,可是你知不知道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你的仕途……”即便他的話語輕輕如呢喃,卻還是上那個縣令心驚膽戰!
最後那縣令去通知了所謂的上面,的確有無數的禁軍以及美女。又是一輛富麗堂皇的馬車,只不過這次的馬車不是再讓伍祥威遠遠觀看,而是一起乘坐裡面。
“廖炎啊,這一次你就別催我快走了,既然是皇兄拍的馬車,他即便是想動手腳也不敢那般大張旗鼓,你就讓我好好看看這即將破碎的山河!”話雖是玩味輕佻滿是譏諷!
“這是你們封家的江山,你何以這般講!”東璃的江山即將破碎這話伍祥威平日裡聽了不少,當朝皇帝關注權衡之術,在皇帝看來他的權衡之術就如一盤棋局,他心經營,但經營的卻是他的相皇的能力,一場遊戲,遊戲的卻是權貴之家無非百姓!可是伍祥威卻想不到,作為封家的子孫卻也這般!
封仁雲回頭看向伍祥威:“這個國,即便現在開始勵精圖治也於事無補,滿朝上下除去鎮國將軍私心尚,其餘的都在竭盡全力為下一個皇朝或是自己的皇朝養兵壯馬!這些日子來,我每每如此感嘆你都這般問我,如今我就告訴你,我於封家的皇位……”他輕輕地搖頭“毫無興趣,我不願意做亡國之君,當然……”他笑得梨渦深陷“我也鬥不過我的弟兄們!”
身為正統卻不信正統,伍祥威那一刻卻不知自己是否應該堅持參加武舉!
“你若要參加武舉,我雖能幫你多少,但作用終是不大,反而會招到別饒黑手,就快到璃都了,你倒是我要如何報答你?”
伍祥威記得封仁雲第一次問如何報答的時候,他的回答是含糊的,他即便習得一身武藝作為百姓的他依舊是被官府欺壓,所以他知道後臺的重要性,他的回答含糊是因為不知自己跟著這個人是否會活下去,如今活下來了,也確保自己能活著到璃都,這個時候條件是再好不過,可是他卻沒有出他想要的!
“離武舉還有三個月,我和么在璃都待上一段時間,就以錢財回報吧!”
封仁雲一愣而後又看著伍祥威傻兮兮地笑,笑了一陣子過後,他:“既然報以錢財豈能缺少美色!”
洪么在看著廖炎擦拭長劍的出神中驚醒過來,揪著窩在塌子上封仁雲的領口,大吼大叫:“你怎麼可以這樣,廖炎可是我娘子,你怎麼可以給這他!”
廖炎沒有被封仁雲賜出去,洪么頂著一頭的包,看那幾分和禁軍一起來的美女女婢跳舞!
這一場舞跳起來真是翩若驚鴻渾泥塘,拚風舞潤幾分嫌,幾個輕裝上陣的美女在一窪泥水中中翩翩起舞,舞姿是木然的僵硬的,眼神是直勾勾的埋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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