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州水道縱橫,多江多河,若相依和姍姍進入荊州便將馬車典當,乘船順江而下,若相依在江邊垂釣,姍姍負責撐船。
姍姍是不會游泳的,她這撐船的技術還是跟著荊州的一戶漁民學了好多天,他們已經來荊州有一段時間了。若相依垂釣江上,合著漁民的歌,喝著荊州特產的米酒,縱聲在寬廣的江面,好不自在。
書恆已經沒有什麼可差遣他的了,徐州,涼州,冀州三個大州的事情就足夠他忙活大半年,更何況他還顧著大公主的身段。若相依能有一段清閒時間,他如此在江上垂釣,滿足了他一輩子文人的閒情雅緻,不過也有一些不和諧的音符。
在他們船隻的江北,有兩隻小船是在隔空對罵,雙方互相對指,言辭汙穢。若相依的臉色微微抽搐,好好的賦閒垂釣,竟然有人掃了自己的興,他是著實不爽的。本想起身回那兩船的人幾句,可沒想到那船上的人居然動起了手,兩船的人居然輕功飛來飛去,打得不可開交。
若相依一瞅,這雙方動武,自己一介文人還是不要招惹得好。他欠欠身子,拿起小凳子和魚簍,從船頭換到船尾。姍姍則走到了船頭,看著那兩隻船,想知道那邊究竟是為什麼動了手。
兩船的人是越打越兇,有人抽到砍殺,於是打架就變成了廝殺,一時間血染江面,場面血腥。姍姍嚇得捂著嘴巴,不敢相信這群人居然真的動起了刀劍,“公子,那邊……”
“不去!”若相依已經知道她要幹什麼,一口回絕了她想要摻和的想法。“你這老好人還是放聰明點好嗎?你哪次做好人能有給好下場,在涼州那次,你拉回來一個公主,最後……”
姍姍接著話說,“最後是公子你殺了人家蓉兒,鬧得北燕和南夏開戰了。”
若相依哼了哼又咳嗽一聲,糾正的補充說,“還有徐州那次,你出去幫什麼忙,最後居然被兩三個強盜給綁了票,害得我拉下臉面去求錢……”
姍姍委屈的說,“那次是意外,我只是看小薇可憐,想幫幫她,誰知道那三個人突然闖了進來……”
若相依諷言道,“還武功高強呢,連三個小賊都收拾不了!”
“那三個強盜把我手中的燭龍寶劍給搶了去,我怕他們傷了小薇,這才騙他們說……說我是公子的情人……”
若相依一聽,差點驚得腳下一滑栽到江裡去。“什麼,什麼?你說什麼?”
“我騙他們說,我是公子的小情人。”姍姍扭扭捏捏的說到,“要不這麼說,他們就殺人滅口了!哪會有什麼贖票啊……”
若相依無奈的忍了,“好,這次就算了。那冀州那次呢?你不過是出去買一堆吃的,玩的。回來就給我帶回一個不到十歲的小娃娃,你還真以為我要販賣人口啊!?”
“那次……那次……”姍姍想解釋,但一下子又說不出來,若相依看她不說話,也就不再問了。“總之,這次不能去!我可不想再跟那些江湖人扯上關係了!動不動就要我幫忙,不幫就要挾……”
姍姍辯解說,“江湖人也是有好的,像季堂主,林堂主,牧歌他們,還有二當家,他們都是英雄好漢呢!”
“沒錯,英雄好汗不假,但你可知道這英雄好漢的背後是什麼樣的?牧歌她曾經是殺遍江湖的女魔頭,這你知道嗎?不要以為那些人表面風光,就覺得他們整個人都敞亮。”
正說著,若相依垂釣的魚竿抖了兩下,他趕緊拉桿,魚竿彎的厲害,可這魚是一點也不見上。姍姍在船的那頭,隔著船倉不知道這邊的事情。“就算是這樣,他們還是好的呢!二當家還慷慨的教我功夫,他甚至都把楊家的秘藥給我吃呢!”
若相依沒有理會她,他拉起魚竿,一條大魚!他剛要把大魚拉上船,可魚竿卻撐不住了,砰的一聲給折了斷。魚兒溜掉了!
若相依無奈的把斷掉的魚竿扔在了船上。接上姍姍的話說,“是啊,可你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做嗎?你能除掉鬼醫,自然是幫了天狼門,他有不止十分好處。更何況還能威脅到我,讓我幫他料理了冀州那點破事。”
若相依低了頭,皺了眉頭,“危險的是他已經知道了我,知道了我的名字,知道了我的本事。而陰謀家,最怕的就是暴露在光亮的地方。他想要弄死我,就像捏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
“二當家怎麼會害公子呢?公子不是還幫了他的忙嗎?”
若相依長嘆一聲,悠悠的說道,“姍姍,這你就不懂了。今天我助了他,可哪天要是我成了他的絆腳石,他對我可不會顧及什麼情面。江湖人的城府,你還是不要小看得好。”
若相依走進船艙,看到姍姍還在張望著遠處的兩隻船。
“姍姍,你愣在那兒看什麼呢?”若相依走過來,姍姍指著那兩隻船,“他們死了好多人……”
那兩隻船都剩下不過兩個人,他們拉著受著重傷的人,還在罵著對方,划著自家的船背道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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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打殺殺有什麼好的,真搞不懂。”若相依看得無聊,就進了船艙。
血色的江水很快就被衝散了。兩艘船也很快消失在他們的視野中。姍姍看著江水,心裡很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