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州是地處最西部的州城,這裡是絲路的中間站,是南夏國最邊緣的地帶。在涼州主城之中,熙攘的大街上時不時有打扮不同於中原人的西域人路過兩人面前,他們身穿不同於中原人的服飾,為了融入當地的衣著,金髮碧眼之中也有穿著大褂長袍的。涼州城作為邊界的城市,其他國家的商人經常在這裡經商。南夏鐵器,瓷器和絲綢經過他們的運輸得以到達世界各地,他們也從中謀取利益。
自然,街上有很多姍姍沒見過的新鮮東西,不過對於第一次來涼州的姍姍來說,這裡的任何東西都是如此有趣。
她在這個攤子拿著西域的彎刀沒三分鐘,就又被旁邊賣手藝的西域表演給吸引了過去。若相依不禁搖搖頭,這個對什麼都有好奇心的丫鬟從來沒有讓自己省過心。
其實他也是第一次來涼州,這裡雖然沒來過,但大場面見得多了,這種場合也就知道怎麼應對。
“公子!公子,快來!”姍姍在前面跑著,一個攤子一個攤子的跑,恨不得把所有沒見過的東西裝進眼睛裡。
“姍姍。”若相依叫她。
姍姍回頭,“嗯?”
若相依抱著雙臂說道,“我們該找個地方落腳了,順便,再給你買一身合適的衣裳。”
“衣裳?”姍姍瞧瞧自己,還是那身若府下人的丫鬟打扮,她不明白若相依換身衣服是指什麼,是指這身舊了嗎?
若相依解釋說,“你少說也是獨擋一面的俠女了,這身下人的打扮可有失身份……”
姍姍瞅瞅自己,笑笑說,“我感覺挺好的啊。”
若相依則略略強硬的說,“總之你買一身衣服就對了。”
兩個人找一家客棧落腳。開過兩間房間之後,若相依帶她去了城裡的布莊。選一塊上好的布料,又一番量體裁衣,幾個小時的趕工。姍姍身上換了一件上等的絲綢質的裙子,絲綢柔滑的質感讓穿習慣粗衣的姍姍滿心歡喜。
“這感覺像是攬月樓的衣服,像是回到攬月樓當舞女的感覺。”她轉一圈,裙子隨風而動。布莊的人都不經意朝她看過來,婀娜的舞姿讓他們不覺想要回頭留戀多看幾眼。
“這樣才像樣。”若相依滿意點點頭。
“可是公子,幹嘛突然要給我買身這麼貴的衣服啊?”
從布莊出來,若相依手裡拿著裝著姍姍舊衣服的包袱,姍姍好奇的望著這身價值不菲的衣服,若相依用幾千兩的銀票換來的這身衣服只為給自己一個新形象?姍姍倒著走在若相依前面,揹著手看著他。“哦,我明白了。一定是公子想做什麼事,用得著我這身打扮?”
若相依搖搖手指說道,“不。你想錯了。給你買這身衣服是為了讓你去涼州城逛街的時候別人能將看你的眼神改變一些,你難道沒有注意到你到攤子前的時候,攤位的老闆看你的眼神嗎?”
說起來,姍姍確實有些覺得涼州城自己在街上攤子上的小販笑的臉色有些深意。他們不是歡迎姍姍,而是歡迎的姍姍背後的若相依的大手筆光臨……
“有些道理……”姍姍皺著眉頭認可若相依的說話。
“還有,我此後要做一些壞事。和你毫無關係的壞事。”若相依很平靜的說道,他的心中已經鐵了心,此番作為之後,至少要保得姍姍周全才行……姍姍歪腦袋的看他,不明白他口中的“壞事”指的什麼。
若相依回暫時落腳的客店去了,姍姍則興奮的上街,瞧瞧看看難得一見的新鮮玩意兒。
大街上熙熙攘攘,叫賣蔬菜的農民,賣肉的屠夫,還有賣各種點心的小攤販等等。姍姍吃一口這家,嘗一口那家。小販們一看又一個闊家小姐光臨小攤子,高興得不得了,都推薦姍姍多嘗幾個。姍姍中意的點心玩意兒,都會買一個兩個帶回去想給若相依嚐嚐。她走過了一條街,也吃了一條街,手裡的抱著的點心也被自己不知覺的吃完了……
在一個街的拐角是一個較為開闊的空地,這裡有幾個江湖人在賣藝。什麼胸口碎大石,矇眼扔飛刀的雜技表演,引得路人圍觀。
主場的漢子是一個健壯的中年漢子,他光著上身,那胸上的結實的肌肉黝黑髮亮,“各位父老鄉親瞧一瞧看一看啦,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
姍姍也湊過去看熱鬧,她擠過人群,來到了最前排的一圈。
表演的是五個江湖兒女,三個男人兩個女人。兩個精壯的漢子在互相摔跤,一個較斯文的男子和一個女子表演著雜耍,一個小女孩旁邊維持著場子,負責收錢。
他們的雜技引得路人掌聲不斷,姍姍倒也沒覺得他們有多厲害,但場子的熱鬧也帶動她的熱情跟著吶喊助威。
姍姍旁邊站著的是一個西域女子,她眉目神色與中原人不同,但穿的衣服是中原人的打扮。她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厲害的表演,看到精彩的時候不禁高興得都跳起來,笑得很開心。
表演結束,小姑娘端著一個鐵盤子巡過場子,路人紛紛將碎銀子扔進鐵盤,小姑娘也笑著道謝,這雜耍表演完了,場子慢慢散了。